馬車停在一處幽靜山穀之中,木窗吱呀一聲,露出半張絕色小臉來。
自那日後,他們與後邊兒趕上的弄竹弄影玉蘭一行五人彙合。回了原來停馬車的地方,潘喬見她的馬車還在,甚是意外,白月見她歡喜,心想幸好讓人仔細看顧了。
潘喬說這是師父當年出行時所用的馬車,此次贈與潘喬,可不想弄丟了被師父責罰。
一行人一輛馬車兩匹馬,玉蘭及弄竹二人輪流架車,剩下兩騎左右護衛,倒是成了個齊全的出行隊伍。
“三殿下,今日晴空萬裏,山穀中開了好些花。”前陣子下了好幾日的雨,雖是春日,沒有打雷多是綿綿小雨,但潘喬還是時常心悸不已,總覺得悶的慌,見著終於放晴的一日,窗外景色清新,胸口也終於沒有那些雨日的難受,眼中有些隱約的笑意。
“恩,今日倒是好天氣。”潘喬聽得後邊人的聲響,扭過頭想去扶他。二人的呼吸就在此刻交疊糾纏。
白月一手端著茶盞,一手撐著窗子,潘喬扭過身便進了他懷裏。鼻尖隔著衣服觸到的胸膛堅硬如鐵,衣物上男人好聞的氣息撲麵而來。
二人靜了一瞬,潘喬淡淡的挪回了臉轉向窗外,“山花爛漫,是邊關沒有的景色。”
“恩,我們走了有半個月了吧?這春風穀,人們把這當作西北的交界,南邊的春風吹不過這春風穀,西北的黃沙也漫不進這穀,來往的旅人客商,到了這春風穀,便知道前邊再也看不到花紅柳綠鶯歌燕語,出了這穀,便可說到了西北了。我們過了春風穀,城鎮會越來越多,越來越熱鬧,也總算能住上像樣的客棧了。”白月娓娓道來,眼睛看著她粉潤的耳垂。
鼻尖聞見一陣香氣,帶著些冷,又無法描述,但是好聞到,聞過一次,便覺得他此前聞過的任何一種香,都如塵土。他不禁道
“好香…”
“是啊,雨後草木的味道真是令人心曠神怡。”潘喬看著遠處,邊關的景色紅日黃沙,冷月照山,雖大氣磅礴,看久了便也乏了,一時看見這樣的春色,仿佛人也鮮活了些許。
白月看著潘喬擺在窗邊的纖細手指蜷縮著,心想她似乎不太習慣這般與人麵對麵這般親近的距離,身體有些僵硬,便退回了身子靠著軟墊。
“潘神醫,給我這個病患換藥吧。”
“三殿下謬讚,潘喬哪是什麼神醫。”潘喬神色如常的轉回身,熟練的拿出棉布與剪子。
“潘喬說笑了,能將我那破爛樣子救回來,可不止當初說的略懂皮毛。”
“殿下請。”
自從在那玉龍山又是走路又是騎馬後,白月的腿情況變得有些不好,時常紅腫。那日看著如常人一般,不過是三殿下比常人能忍一些。潘喬心道怕是血氣瘀堵的緣故,囑咐他多躺少坐。
將身上柔軟的中衣掀開,潘喬看向那看了數次的胸膛,心中忽然想起剛才那一觸的堅硬,鼻子有些癢。
心中異樣不過眨眼,潘喬挽起袖子,開始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