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寧下意識地捂住鼻子,其實她什麼都聞不到,拍了拍天都子的肩膀,指了指那些,露出詢問之意。
天都子歎了口氣,傳音道:“那就是失敗者被稱為藥渣的原因,神使的誕生需因果之味作為藥引,凝練出一枚道果,成則一飛衝天,敗則神智喪失!”
“原來如此!”阿寧眼珠滴溜溜一轉,突然道,“你要去之處還有多遠?”
天都子沉聲:“還有兩道關隘!”
阿寧嘿然道:“之前我們應付那些怪物都十分勉強,憑借幾分運氣來到這裏,你認為沒有了你期待中的接應同伴,真的有機會嗎?”
天都子沉默下來,這打擊雖然不合時宜,但確實是事實。
於是乎,阿寧趁機拋出了自己的建議:“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們去那裏躲一躲如何?”
天都子順著阿寧的手指望去,渾身一下子就涼了下來,低呼道:“你瘋了?那裏是因果之味最濃的地方!”
阿寧所指的,正是花朵的中心,花蕊所在!
……
“阿寧!”
出現在高天心、李煜與魔天三人麵前的,依舊是空空蕩蕩的巨洞,但地球全息投影不在,取而代之的則是一高一矮兩道虛幻身影交談駐足的影像。
如果說這一幕還不算詭異,那麼令李煜魔天兩人真正無法接受的是他們的影像居然在不斷延伸。
那種感覺就如同將時光的每一息截取下來,然後再一起播放,因此印入他們眼中的,就變成了一條長長的可怖的毛毛蟲……
也難怪見多識廣的兩大絕世劍客都接受不了眼前的這一幕了。
“彼岸花究竟隱藏了多少的秘密……走吧,我真是迫不及待了!”
震驚過後,魔天卻咧嘴大笑了起來,大踏步地向前走去,甚至連穿過毛毛蟲都不怕。
李煜仗劍,幾個閃爍與其並立,亦是沒有半分懼色,唯獨高天心站在原地沉吟了許久,深深地凝視一眼阿寧,才走入了甬道之中。
然而前方,魔天與李煜已經被兩個熟悉而又陌生的怪物攔了下來。
熟悉之處是這些怪物的風格與氣息都與天都子阿寧遭遇的相似,可相比起那個僅憑數量優勢才能壓製天都子的,阻路的這兩個絕不相同。
左邊的全身瘦骨如柴,身上罩著一件破爛不堪的衣裳,手上拿著的一把七尺長的鋒利鋸子,在他矮小身軀的映襯下顯得格外醒目,其醜無比的怪異麵孔上畫著一個詭異的白色笑臉。
站在它右側的則是身長逾九尺的巨人,頭幾乎頂到了甬道的上壁,手腳卻不成比例,左臂右腿與常人一般粗細,但右臂左腿卻如同大樹樹幹一樣粗獷巨大,整個身子看上去極不協調,偏偏屹立如山,沒有半分晃動。
而這扭曲巨人本該用來安放頭顱的頸脖之上,赫然是空蕩蕩的一片,胸膛處畫著一個碩大的漆黑哭臉。
一哭一笑,黑白無常?
“咯咯咯咯……”
“嗚嗚嗚嗚……”
身材瘦小的怪物發出一陣怪笑,身材高大的怪物也呼應地大哭起來,兩者的聲音都從腹中發出,在四壁回蕩……
李煜魔天如臨大敵,前者冷冽的聲音更是透出一股不可置信:“玄冥教鬼使神差?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玄冥教是不遜於七殺堡的中原第一邪教,教中鬼使與神差兩大護法令人聞風喪膽,不過二十五年前,玄冥教便被剿滅,不複存在,為何這裏竟然會出現?
而且似乎比起玄冥教總壇時期誓死頑抗的鬼使神差更要強大恐怖?
“過去不可改,未來不可探的定理在這裏都失效了,現在我們隻要踏平一切阻礙,直達真正的彼岸!”
“什麼狗屁鬼使神差,給老子去死!”
下一刻,高天心話音剛落,血渦輪轉,魔天矯然飛動,突破一切藩籬和迷霧,一往無前……
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