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我要上。”
莊舟站穩身形,對那人道。
想要將莊舟撞飛的那名修士也已落下,卻是一名身著青色鯉錦道袍的歸虛二階修士,單手拖著一口法器長刀,看向莊舟嘴角輕揚:“這一場是我的。你下去。”
“憑什麼?”莊舟麵無表情。
“就憑本道是無心宗,石玄青。這個理由可足夠?”年輕修士居高臨下俯視莊舟,神情微微倨傲。
在擂台中央上空的玉石側麵,排在第一的那個名字,正是石玄青。
這一方道院的百來名弟子中,石玄青不僅修為最高,並且連勝八場,是唯一一個保持全勝者。
“我不認識你。”莊舟搖了搖頭:“要不然,這一場,我們兩個打好了。”
“你要和我打?”石玄青張大嘴巴,做出一個誇張的表情,啞然失笑:“不太好吧,若我沒記錯,你的修為是化嬰二階?我們之間可是相差了足足一個大境界,萬一我一失手,把你打死了,你那個巨頭師父豈不是要找我算賬?”
話音落下,不少宗門弟子哈哈大笑。對於羅川以及他的弟子們諸如莊舟,破浪城上下始終將他們視為外人,尤其是低輩弟子難免會感到某種威脅和不安,產生敵意也是難免的。
莊舟沉思片刻,抬頭看向石玄青,肅然道:“首先,你打不死我。其次,就算你把我打死了,若是公平決鬥,我師父也不會找你算賬。第三點,你擔心自己失手,隻能說明你對自己法力的掌控沒有信心,所以你更沒有可能殺死我。你覺得呢?”
鴉雀無聲。
道院中,所有人都呆呆地看著莊舟。
而擂台上的石玄青更是僵著臉,嘴角微微抽搐,心中無語到極點……這家夥難道一點幽默感都沒有嗎?這麼較真?聽不出我是在和他說笑嗎?他竟然還一本正經地當真了。
石玄青深吸一口,正當他準備說些什麼來挽回顏麵時,他對麵的白袍少年突然咧開嘴,笑了起來。
“我逗你玩的。不過說真的,你還真傷不了我。”
石玄青身體一晃動,惱羞成怒地看向言語間將自己戲耍得體無完膚的莊舟,鬱悶得要吐血。
就在這時,石玄青心跳突然變快,一種窒息的感覺將他淹沒。
擂台對麵的白袍少年,他的氣質瞬間變了。
不僅是氣質,連氣息意境也都變得完全不同,他明明就在那,可又仿佛完全消失不見,這種若隱若現的感覺,最讓人心裏嘔血。
擂台上下,所有人都察覺到了莊舟的變化,仿佛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這種變化隻存在了一瞬,下一瞬,一股暴烈的戰意席卷擂台!
戰意來自莊舟挑起的眉梢和手中銀槍。
眉毛落下,銀槍飛出,快若一線,宛如白駒過隙,強大的法力氣波繞開石玄青的肩膀掠過!
一瞬間,石玄青隻覺得頭皮發麻,心跳劇烈,濃烈的寒意從內到外將他淹沒,他驚訝地望向莊舟,滿臉不可思議,以及一抹僥幸。這一槍若是直接刺向他,他是否能躲開?不行,他絕對躲不過,直到這一槍在半空中繞了一個彎,他才反應過來……這麼快的槍,怎麼會是化嬰境能夠使出的!
砰!
一聲劇響!
空氣在槍尖處撕裂成兩半,碎裂的空氣後,出現了一口被震飛的寶劍,寶劍飛落一名黑袍修士手中。黑袍修士從空氣中走出,氣機化虛,飄渺不定,氣息和石玄青屬於同一個層次,卻明顯已經凝結到極點。
“歸虛二階巔峰?你是誰?”莊舟收回銀槍,冷冷問道。
就在適才一刻,他感受到了一股隱蔽的殺機,這才一槍刺出,將那人揪了出來。
餘光中,莊舟就見石玄青和擂台上另外那名歸虛一階修士臉色微變,看向那人目光閃爍,似乎十分忌憚。
“本道破海戰團弟子,林飛夜。”黑袍修士俯視向莊舟,目光微凝:“你不是化嬰二階……你已經突破歸虛了?”
道院中的修士們都是一驚,莊舟修為化嬰二階並非秘密,這才幾天,他就突破歸虛境,這怎麼可能?
“你是來殺我的?”莊舟問道。
“是。也是來帶他們走的。”林飛夜指向道院外。
大漠戈壁上,風起雲湧,十來名黑袍修士從空氣中鑽出,飛撲向離兒和薛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