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幾頭?”
莊舟微微皺眉,他這一路上遇到的凶獸超過三百頭,最弱的都是化嬰三階,雖說是幻境虛像,可造成的傷害卻和真的一樣,這一路上給他帶來了不少阻礙。
“第一層的風沙道是最容易的,除了一點風沙,偶爾出現幾頭凶獸,就隻剩下道院鬥法了。”
“最沒難度的一層嗬,這莊舟也是有趣,居然這麼狼狽。”
“這還是第一層,到後麵幾層增加了兩倍三倍重力,他還怎麼辦?”
“嗬嗬,你以為他們三個能過這一層?你也太看得起他們了,別忘了我們這一座道院隻有十個人能進入下一層。”
零零散散的譏笑和奚落聲音傳入莊舟耳中,莊舟眉頭又皺了皺……原來如此,我們的難度被單獨提高了!北海三宗為了討好玉家,竟然這麼卑鄙!越是這樣,我越不能給師父丟臉!
“這位道友,不知怎麼才能進入下一層?”莊舟朝向一開始和他說話的修士拱了拱手,問道。
“這個……嗬嗬,告訴你也無妨,我們這一層共有二十多座道院,分散在四麵八方。每座道院的前十名,才能取得傳送腰牌,進入下一層。至於取得傳送腰牌的方式,一種是進行排位賽,第二種……你自己看吧,牆上都有。”
“……兩種晉級方式,其一,排位賽決出名次,前十名進入下一層……其二,打穿道院後的八部龍神陣。”莊舟望向院牆,目光閃爍,心頭似有一股熱血在翻騰。
他的天賦雖不如兩名師弟那麼匪夷所思,可有一點卻是兩名師弟永遠無法比擬的……他和羅川來自同一個域界,天南域。也隻有天南域的修士,才知道羅川羅上師當年是如何一路崛起,從與整個天南域為敵,直到後來,他終於讓天南域萬千修士都臣服於他一段段傳奇之中。
羅川真正成名的第一戰,便是為救周不臣,獨闖大夏朝天啟京,一人一拳打穿道尊院,在那之後羅川便一發不可收拾。
“打穿八部龍神陣……”
莊舟心中大動,可理智告訴他,打穿八部龍神陣的難度定然遠高於排位賽。
“那我也要進行排位賽。”莊舟道。
“行啊,先去排隊吧。等上了擂台,進行排位賽之後,你的成績會被擂台中央的玉靈自動記錄下來。”莊舟身前的那名修士笑了笑道。
“謝了,不知道友怎麼稱呼。”莊舟朝向那人拱了拱手,相比較一旁那些神情冷漠,不時麵露譏諷的破浪城弟子,眼前這人對他至少還算客氣。
“合虛宗,劉厚。行了,我一會就要上擂台了,祝你和你的師弟們好運吧。”合虛宗弟子同情地看了眼莊舟,笑了笑,向前走去。
關於羅川被伯世霸追殺的消息,早已在破浪城中傳開,羅川凶多吉少,就算僥幸活下來,定也遠走高飛,離開破浪城。羅川一走,他這三個徒弟便要遭殃了。
“這個羅川,還真是不負責任,非要招惹那麼厲害的伯世霸……傳聞中的‘傻子’和‘廢柴’被發現不同尋常,最倒黴的,還是這個莊舟。”劉厚心裏暗想,搖了搖頭,向前走去。
他和破浪城所有參加選拔大比的弟子們一樣,在前不久,已經收到師門的傳信通知,羅川二弟子被發現是聖子之體,三弟子則疑是頂尖天賦的大道衍師,注定會成為各方勢力爭奪的對象。至於莊舟,這麼一比較下來頓顯平庸,自然將會淪為犧牲品。
誰會想到,在此之前,羅川三名徒弟中最優秀的莊舟,竟然淪為了最普通的那一個。
這一方道院中的弟子超過百人,兩兩交手,捉對廝殺,好半天過去也才結束了十一場。每一場的勝負,都被擂台中央的玉石記錄了下來,並在玉石另一側顯示出當前的排名。
莊舟每每要上擂台,總有弟子搶在他之前飛上擂台,有意或是無意地將他排擠在外,似乎不想讓他登台。
莊舟抱著銀槍,麵無表情地站在擂台旁,靜靜注視著擂台上每一場交鋒,分析著這群北海修士們的法門和戰法。不知為什麼,莊舟總感覺他們出手和交手時的速度太慢,每一種變化都能被他輕易看破。
“師父的修行方式果然厲害。”
很快莊舟反應了過來,對於自己師父愈發崇敬欽佩。
又過了半個時辰,擂台上已經結束了十六場鬥法比試,莊舟看來看去也覺得沒多大意思,便要登場。
擂台另一邊已有修士飛身而上,是一名歸虛一階的禦劍修士。
莊舟身體一晃,人已出現在擂台邊緣,就在這時,斜刺裏衝出一條人影,筆直向他撞來。莊舟眉頭一皺,一股法力順著經絡湧入腳底,腳尖輕輕一踩,步如迷蹤,輕鬆避開,轉到擂台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