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晏靠著牆,站在包廂外,胸口像堵了棉花一樣難受。在她舒年的眼裏,他到底哪裏不如向沐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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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年原本以為在包廂裏的是向沐陽一群朋友,可是,沒想到一進去,都是些熟悉的親戚。連向夫人也在。
向沐陽見她進來,已經起身,過來牽她的手,“你來了。”
舒年要推開他的手,卻被他握緊了。他壓低聲在她耳畔,“舒年,我在你爸麵前給你演了兩年的戲,今晚你陪我演一出戲,應該不至於難為你。”
“遲早有一天大家都會知道,而且,你家顯然都不歡迎我。你又何必做這種根本不需要演的戲?”
“我樂意騙我自己。”向沐陽語氣裏有幾分落寞,牽住她的手,“今天來的都是商業圈裏有頭有臉的人,你也不希望我和他們說你和夜晏搞到一起去了。對吧?”
“向沐陽,你別這麼卑鄙!我和他根本不是你以為的那樣!”
向沐陽麵部線條繃緊,“緊張成這樣,你就這麼怕我損害了夜晏的聲譽?既然怕,你們倆就別在外麵偷丨情!”
“你沒資格和我說這種話!”
舒年的話落下,向沐陽要說什麼,隻聽到向夫人道:“來都來了,還站在門口幹什麼?進來。”
不管舒年樂意不樂意,向沐陽已經拖著舒年進去了。
裏麵坐了一圈親戚,好些個舒年還是第一次見。向夫人拿了酒杯給她倒了酒,讓她敬酒。這種場合,舒年也推辭不下,隻能把酒喝了。她指望趕緊結束,讓向沐陽簽了自己帶過來的離婚協議書。
一圈喝下來,她雖然偶爾隻是抿兩口,但是酒量確實不是很好的她,已經感覺有些暈眩了。
向沐陽單手摟著她,坐在沙發上,她隻覺得滿身都不舒服。最終,起身,道:“我去一下洗手間。”
說著,就要往門口走。可是,此刻……
包廂,厚重的門,被人從外倏然推開。
舒年一愣。
待看清楚門口站著的人時,一時間隻覺得暈眩得更厲害了。
向沐陽也看清楚了,臉上幾番變化,單手將舒年一下子抱得更緊。
門口站著的,不隻有白謹言,還有夜晏,以及唐紀楓。
包廂裏,一圈人已經認出他們來,趕緊上前敬酒。
“白先生,夜少爺,唐少爺,三位大駕光臨啊!沒想到你們會來這裏。”
白謹言淡淡的舉杯,“聽說今天是向先生生日,所以我們特別過來道聲賀。”
“你們太客氣了!沐陽,還不起來,三位特別來給你賀喜呢!”
向老爺子臉上笑開了花,扭頭喚兒子。
向沐陽已經調整了情緒,麵上掛著笑,拉著舒年一起過去。舒年頭暈得更厲害,隻覺得麵前夜晏的身影分成幾個,劈開來,又重疊在一起,模糊得很。
可是,即便如此,還是能感覺到他的眼神,冷銳得像支槍一樣。她已經身中數槍。
“年年,來,我們一起敬三位。”向沐陽塞了個酒杯進舒年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