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太太,又見麵了。”夜晏舉著杯子,碰了下舒年手裏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那聲‘向太太’咬得很重。
舒年已經有些醉了,臉蛋紅彤彤的,這會兒見到夜晏更是思緒不清,但聽他喚自己向太太,隻覺得聽著有些胸悶,不舒服。她舉著杯,亦是沒有推辭的一飲而盡。
“好酒量!好酒量!”唐紀楓笑著,“那我這杯酒就敬今天的壽星。”
他把杯子舉向向沐陽,“向先生,祝你和你太太早日離婚。”
這話一落,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變。整個場麵,突然變得很是尷尬。這哪裏是來敬酒的,分明就是像來砸場子的。
舒年也感覺出了尷尬。
倒是始作俑者唐紀楓若無其事的把酒喝了,然後環顧一圈四周,似乎這才發現不對勁,忙拍了拍自己的嘴,“我該死!我該死!我說錯了話!我不是要祝你們早日離婚,是要祝你們早生貴子!早生貴子!是吧,夜晏?”
這話解釋得未免也太蹩腳了,夜晏連接話的想法都沒有。倒是白謹言在一邊慢悠悠的開口解圍:“既然說錯了話,那就自罰兩杯吧。”
“好好好,自罰兩杯。”
唐紀楓一喝完,場麵又重新熱絡起來,唯有夜晏從頭到尾始終冷著一張臉。目光落在舒年也向沐陽緊緊相纏的雙手上。
舒年被他看得很不自在,把手抽開,有些幹澀的開口:“我先去一趟洗手間。”
說罷,也不等別人反應,徑自就拉開門出去了。
包廂裏,一圈的客人,向沐陽自然是抽不開身。唐紀楓看了夜晏一眼,低語:“她出去了。”
“我看得見。”
“那你還不去追?”
“誰說我要追?”夜晏語態涼薄,拉開這邊包廂的門,直接回了他們在的088.唐紀楓和白謹言對視一眼,都不知道這小子到底在鬧什麼別扭。
不過,不追是好事。最好,他放棄了那種追求一個有夫之婦的荒唐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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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年沒有去洗手間,而是站在會所的露天花園裏透氣。這間會所,是專供他們這群達官貴人用的,占地麵積很大,裏麵除了休閑室、運動室,還有她所在的露天花園。
她昏昏沉沉的繞了個圈,才找了個長椅坐下。周圍綠意蔥蔥,花香滿溢,她深吸著氣,才覺得舒暢許多。
想走。可是,奈何包都扔在了包廂裏,而且,那離婚協議書還沒拿給向沐陽。現在進去拿包,又擔心夜晏他們還在裏麵。萬一他們幾個又說出什麼不靠譜的話來,她難以招架。
舒年歎口氣,百無聊賴的掰著手指,仰頭看著星空。
就在此刻,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由遠及近。
“我知道了,我會帶瀾瀾回家。”是夜晏。他似乎在打電話。
等舒年反應過來的時候,這聲音,已經到了花園裏。
“誰和你們說,我在和結了婚的女人交往?”
“爸,您能不能收收您那脾氣?別說我現在還沒和人家交往,就算我真的和人交往,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您用不著這麼動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