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她則趕緊把三個孩子拾得麥穗放在陽光下麵曬著,那裏已經有一些了,都是這三個小的這些天拾得。
蛋羹不多,一會兒工夫三個小的就吃完了,吳紅兒收了碗,看了他們三個一眼說道:“知道怎麼說吧?”
三小齊齊把手捂在嘴上說道:“我們沒有吃蛋羹,什麼也沒吃。”
見三個孩子這麼乖巧,吳紅兒忍不住挨個摸了摸他們的頭。倒不是他想給三個孩子吃獨食兒,但是她三嫂什麼都好就是有些愛計較,要是知道她時不時的給幾個孩子燉個蛋羹吃還不一定怎麼折騰呢,現在她就想等三嫂生了孩子就好了,那時候她總不能在計較這些小毛小利的。
三個孩子回來沒一會兒,家裏人就都回來了。跟打仗似的吃了飯,留下吳紅兒和懷孕的陳香枝留在家裏收拾。
陳香枝今天上午在地裏折騰了一上午顯然是累到了,臉色都有些不好看,這樣吳紅兒哪裏還敢讓她幫忙,她自己把碗筷洗刷好,陳香枝休息了一會兒臉色也好了一點兒,姑嫂兩個也趕緊回地裏去了。現在麥子幾乎都收的差不多了,也就是再忙這幾天的事兒,以後再想一天有這麼多的工分掙也沒機會了,所以即使陳香枝有些累到了,但是仍就咬牙堅持著。至於三個孩子他們活力壯,吃了飯就跟著大人們去地裏繼續拾麥穗兒去了。奶奶說了,拾得麥子都給他們做韭菜盒子吃。
又是忙了好幾天,終於小麥都收了,玉米也種上了,大家才總算是能喘口氣兒。吳紅兒雖然被他娘偏心眼兒的護著,最熱的檔口幾乎都沒在地裏,但是臉上也被曬得黑了一層,有的地方還爆了皮兒。
小姑娘都愛美,而且眼看就要相親了,吳紅兒便暗地裏用淘米水洗臉,其實黃瓜片也可以,但是家裏吃的東西都珍貴,哪裏能讓他糟蹋。隻能用淘米水湊合著。不過淘米水的效果也不差,洗了幾天臉上的爆皮總算下去了。
吳母也是知道自家閨女的,從小她的鬼主意就多,不說別的自家那鹹菜就是被她搗鼓出來的,還別說真比別人家的好吃幾分,索性也就由著她折騰,淘米水罷了,反正也不浪費東西。
吳母隻是以為自家閨女有心眼兒,其實她不知道自家這個閨女是穿的。吳紅兒是地地道道的胎穿,小時候她上輩子的記憶不全,隻是斷斷續續的蹦出一點兒來,她那時候小,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就整天哭,可沒少折騰家裏人。
大概是十歲的時候吳紅兒有一次在外麵玩兒一不小心磕在了一塊兒石頭上把頭碰破了,這樣她的記憶才全了。其實她的上輩子很簡單,她一出生就被醫院判了死刑,斷定她活不過二十歲。她的病症在免疫係統上,稍微一點兒細菌就會要了她的命。她是父母的第一個孩子,家裏條件也好,就一直小心翼翼的照顧著,這才艱難的養到了十五歲。但是十五歲的她除了醫院別的地方幾乎都沒去過,整個人也因為疾病的這麼瘦的就是一把骨頭。後來也許是她弟弟的出生也許是她的父母整天這麼小心翼翼的活著累了,十六歲的時候家裏對她放棄了治療,而她也如醫生預言的那樣沒活過二十歲,在十八歲那年她便失去了生命。
雖然比別人多活過十八年,但是吳紅兒的上輩子幾乎就是一張白紙,她所知道的也就是從書裏麵看到的那些知識。其實家裏連費精神的書都不怎麼給她看,她能看到的隻是一些生活雜記罷了,所以現在的她除了有一些不屬於這個時代的知識以外別的啥都沒有,甚至連上學也隻讀到了初中。
上輩子帶給她的不多,但是在某些方麵卻的確給她帶了了不同。尤其是在審美方麵,因為上輩子一直生病的原因,她對健壯的人有些盲目的偏好,在她眼裏強壯才是美,至於風度翩翩的清瘦俊逸的許成在她眼裏遠遠不如他幾個整天在莊稼地裏幹活的哥哥好看。要是王蘭知道她這麼想恐怕真得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