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到朱英這幅模樣,頓時心中一凜。

而朱樉自己,直接是酒醒了一半。

看似四大藩王海外封藩,而倭國距離大明如此之遙遠,跟土皇帝沒什麼區別。

但實際上仔細去考量,就會發現藩王們的勢力,幾乎全都在朱英的影響之下。

不管是經濟,軍事,後勤,甚至是官員,大明都有著直接或間接的權勢。

經濟上,倭國本身的經濟很是弱勢,大量的礦藏是錢財沒錯,但也需要繳納大明賦稅,而這些運輸幾乎全都依賴在大明的海船之上。

以如今大明水師的強大,甚至能夠輕易的封鎖整個倭國。

軍事上也差不多。

雖說每個都有親兵三萬,輔兵五萬的名額。

但是這些中層軍官一樣是由大明軍事學院畢業的學長逐漸滲透。

對於各個藩王來說,大明軍事學院畢業的學子他們是真的搶著要。

這些學子們不僅是本身能力出眾,最主要的是嚴格聽從命令行事,不僅能夠出色完成藩王布置的任務,還可以自行操練新兵,整合整個軍隊的紀律。

如此人才當然是要遭到哄搶的。

哪怕是朱樉,隻要學子們多一點,他個人就完全的輕鬆起來。

誰還不喜歡自己麾下的軍隊是強軍呢。

對於駐紮在倭國的士兵來說,隻需要駐紮滿三年期限,就可以申請回轉大明。

他們的心思現在多數還是在大明,短時間內是很難改變的。

官員們就更加不用說了,絕大多數跟隨藩王們來到倭國的官員,都是想要撈取好的政績,在這裏施展才學抱負。

隻要是任期滿了,定然就會想著法子回大明去。

所以朱英的作為大明太孫的權力,是直接的延伸到倭國來。

四大藩王在倭國麵對朱英的時候,和在大明京師沒有任何區別。

如今的朱英,已然不是數年前需要靠著朱元璋才能撐得起來,當兵權逐漸被掌控,聲望逐漸拔高之後,現在朱英本身雖不是皇帝,但實際上已經有了皇帝的權勢。

“太孫息怒,我方才是喝了酒胡言亂語,還請太孫莫要放在心上。”朱樉見氣氛僵硬,連忙賠笑著說道。

他曾經隻怕父皇,如今又是多了一人。

僅僅隻是沉默,就能讓他心下慌亂。

“二叔言重了,我方才隻是在思考怎麼來跟眾位叔叔說。”朱英擺擺手,示意自己沒有生氣的意思。

而後沉吟一番後說道:“二叔方才的話,是有道理的,也是正確的。”

“咱們今天就關起來門來說兩句自家話。”

“以我大明之兵力,想要徹底攻占倭國並不算什麼難事,不管是倭國,還是說周邊其他的小國,對於我大明而言都猶如螻蟻。”

“隻是螻蟻本身,也有他的作用,如果徹底的取代下來,反倒是讓自己更為麻煩。”

說到這裏,朱英看了一眼朱樉道:“二叔的豪言壯語,我在京師也是有所耳聞,是說要把整個四國島都打下來,作為自己未來的藩地吧。”

朱樉聞言麵色一震,忙解釋道:“那都是酒後胡言,不知是哪些小兔崽子給我傳了出去,太孫你可不要偏信他人呐。”

朱英沒過多在這方麵去計較,如果真要追究起來,這對於朱樉來說可是大罪。

因為海外藩王所打下來的領地,需要得到朝廷的冊封才行,並不是自己想怎樣就怎樣的。

“打下四國島也好,打下倭國也罷,這些對於諸位叔叔來說,都不算是什麼大的事情。”

“在我看來,打仗是一方麵,真正的想要徹底的統治藩地,教化才是個中的關鍵。”

“現如今九州島內各地的礦藏,雖然我沒有親自去看過,大致也能猜出一二來,必然是倭人百姓拚命勞作。”

“這樣不好,很不好,猶如是竭魚而澤,一旦達到個爆發點後,帶來的是更多的麻煩。”

“我讓二叔歸還倭國王室伊予城,就是不想讓倭國這邊過於難堪,以導致倭國動亂,從而死傷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