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月開口道:“不用,也不缺你那點錢財。”
說完後指了指方才自己看上眼的,讓其給包好,後麵由其中一名便衣錦衣衛付賬。
捕長也沒想到,鬧得這般模樣,就如此了解了。
不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然也就恭候著。
朱允熥這時指著之前在人群中的老頭說道;“便是你,給我帶上,方才就是你在人群中進行煽動。”
“便就,便就...”話卡在了喉嚨,朱允熥還沒想好要怎麼懲罰。
若是打一頓丟牢房,那就顯得過重了,畢竟對方也是花甲之年。
若是就這般放了吧,那也太輕鬆了,心裏頭有些不甘。
正想著,看到掌櫃的包裝,頓時心裏頭來了主意。
“便就罰你今日跟在咱們姐弟後邊,給拿東西,左右,把東西都交給他,讓他拿著。”
這或許便是朱允熥能夠想到的最好的懲罰方式了。
那老頭也沒想到,到頭來是這般懲罰,頓時笑顏逐開應了下來。
朱明月也沒太多心思,這般買完,自然就去看下一家。
朱允熥道了聲‘跟上’,也沒理睬過來的巡捕們,徑直離去。
唯有捕長在原地鬆了口氣。
“頭兒,這些人什麼來頭,讓頭兒如此緊張。”機靈的巡捕問道。
捕長看了眼對方離去的背影,確定聽不到了,這才說道;“別瞎打聽,這京師之中,天子腳下,多得是你我惹不起的人物。”
“行了,各自負責去吧。”
事情見了,巡捕們也就各自散開。
隻是沒有人注意,在斜對麵的閣樓上,有一人身著青袍的男子,冷眼旁觀方才發生的一切。
沒多久,包間的門便被敲響。
“進來。”
一中年男子推門而今,關好門後躬身說道:“先生,方才打聽清楚了,那人便是錦衣衛都指揮使蔣瓛。”
“還有一侍從,年歲頗大,麵白無須,想來便是宮裏的太監。”
??方才去調查的,共有五人人,這男子卻隻說了身邊的兩人。
??而兩人的身份出來,其餘爺孫三人的身份,自然就不言而喻。
??青袍男子回想先前在人群中,正好看到一行五人的身影,為首的幾人他不認得,但那蔣瓛,他卻是有幸見過一麵。
錦衣衛都指揮使啊!
這可是通天的大官,但凡見上一麵的,誰能忘記呢。
“京師裏出了這等潑天的命案,竟是還出來遊玩,看來都很自信。”青袍男子自顧自的飲著茶水說道。
中年男子躬身的站立在一旁,等待著青袍男子的命令。
青袍男子話雖瀟灑,但心中多久有幾分發愁。
大明皇帝微服私訪,這對於他們來說,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可又好像不是一個什麼機會。
雖然對於朱元璋恨之入骨,但真的到了這份上,卻又有些拿不準主意了。
足足一盞茶的功夫,青袍男子也沒再說出一句話來。
直到端起茶壺,裏麵已然沒了茶水的時候,青袍男子這才一聲輕歎,吩咐道:
“速去,把陛下出行的消息,告訴那些倭人,想必他們會有些動作的。”
“如今大明跟倭國開戰,這些倭人討不到什麼好處,處處也受到掣肘,想必是憋了一肚子的氣。”
“便就看他們怎麼去把握這個機會了。”
說完後,青袍男子有些意興闌珊,擺擺手讓中年男子退下。
“先生,是否需叫人來添一些茶水。”
“不必了。”
“是,屬下告退。”
聽到關門聲後,青袍男子看向窗外。
街道上人群擁擠,繁華若曾經的江南,天南地北的貨物,盡皆聚集在此。
“我們堅持的這些,到底是錯還是對呢。”
青袍男子姓張,張士誠的張。
他的父親,便是張士誠的私生子。
曾經張士誠的妻子,帶著張士誠的妾室,在齊雲樓下積柴薪,自縊前令人縱火焚樓。
唯有他的父親作為私生子在外,逃得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