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要讓他無法娶別的女人生兒子,去和他兄弟爭奪繼承權。”何若的語氣裏透著報複的快感。
“既然你如此痛恨路紹淩,為何不選擇選擇告發他,而是替他隱瞞曾經犯的罪?”
“隻靠我的說辭並不能把他定罪,而且現在他也得到了應有的報應,我又何必透露自己曾經包庇過他的事情。”
“但一開始逼問的時候你倒挺坦誠的。”林源疑惑地看著她。
“我想明白了,如果被認定有罪,我願意承擔法律的製裁。一輩子都要藏著,太累了。”她一臉釋然道。
“等整個案件調查結束,才能知道你該承擔怎樣的後果,請準備一下,去公安局做筆錄吧。”秦峰拿起電話聯係警員。
2
離開裕興花園後,林源一言不發,臉上始終掛著沉重的神色,此刻他的大腦腦一定在飛速運轉。經過這些天的接觸,秦峰不覺間好像對他有了一些了解。
“秦峰,你怎麼看?”返回酒屋後,林源開口道。
“如果何若所說的話屬實,餘賀才是這個案件裏最有作案嫌疑的人。”
“對,他也是最有可能發那幾條短信的人。”
“他的小孩發生意外時他肯定是不在現場的,那溢陽旅館前的視頻會是誰拍的呢?為什麼會出現在餘賀手裏?”秦峰不解地問。
“拍攝者也許與路紹淩結仇,想借餘賀的手給他找麻煩,也許是為了謀利或者單純的良心發現。”
“如果是第一個目的,那麼他就會是路紹淩被殺案的罪魁禍首。”
“找出殺害路紹淩的人,那所有的疑惑都能解開了,我一直都在推想餘賀和齊陌作案的可能性。”
“餘賀孩子的死是路紹淩直接造成的,齊陌妻子的自殺也和他脫不了關係,這麼看來他們確實有一起作案的動機。遺憾的是,他們似乎都有不在場證明。”秦峰提醒道。
“既然是有預謀的犯罪,那他們也有足夠的時間給自己準備不在場證明,但往往,太刻意的東西反而會讓人感覺不正常。”林源意味深長地說道。
“那你打算做些什麼?”秦峰試探性地問道。
“把全部案件的時間線重新梳理一遍,或許會有新的發現。”林源翻開記錄本坐了下來,“七年前,路紹淩在溢陽客棧失手害死了餘賀的孩子,這個過程剛好被某個人拍攝到了。三年後,也就是餘賀入職路盟公司的那一年,齊陌的妻子被路紹淩淩辱導致抑鬱症加重,回家休養後一年死於家中,齊陌也因刪除公司數據被判三年。齊陌出獄後那年,也就是一年前,他與齊陌租住在新民村,一直到現在。”
“如果餘賀的孩子是路紹淩害死的,那他剛好又任職於路盟公司也太巧合了。”秦峰也坐了下來,摸著下巴說道。
“如果他來公司前就已經知道他小孩那場意外的真相了呢?”林源點醒道。
“這樣是最合理的。餘賀進入路盟可能就是衝著路紹淩去的,剛好那一年齊陌的妻子也成為路紹淩施暴的受害者。等三年後齊陌刑滿釋放,他們便開啟了複仇的計劃。”
“如果你所推測是對的,那呂凡音的死就太可怕了…”林源躺在沙發上,長歎了一口氣,“我之前一直不想往那個想法上靠,但它很可能就是真相。”
“唉,悲劇的背後往往還隱藏著另外的悲劇,我們需要做的,就是給這些悲劇畫上句號。”秦峰也跟著歎氣道。大概能猜到林源所說的想法指的是什麼。
“餘賀有宗教信仰嗎?”林源回過神來,“我曾看到他房間書架上擺著一本《聖經。”
“他信奉基督,他的母親也是。”
“你了解基督嗎?”林源隨口問道。
“感覺不會比你了解的多。”秦峰搖頭道。
“他還有個女兒是嗎?”
“對,現在住在鄉下,和餘賀的母親一起生活。”秦峰點點頭。
“他的兒子出意外後,沒有去過別的地方嗎?”
“據調查,在去路盟上班之前,他一直都在鄉下和家人住在一起。”
“餘賀是出於什麼原因去上班的呢?從他的母親和女兒那裏有了解到什麼嗎?”
“據她們所說,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發生,覺得他可能就是突然想從喪子的痛苦中走出來正常生活了吧”
“他應該知道,如果女兒失去了父親,母親失去了孩子,肯定會很痛苦吧。”
“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果他既想替兒子複仇,又不想令家人痛苦,那唯一的出路就是行凶後千方百計地把自己的嫌疑洗清。”
“是時候再和他們會個麵了,以另外一種形式。”林源吐出一口煙霧。
“你是說拘留他們嗎?”
“可以嚐試一下。”林源點頭道
“但關鍵性的證據似乎還沒掌握…”秦峰有些猶豫。
“尋江裏麵還是沒有什麼發現嗎?”
“要在沿江路兩岸這麼大範圍的江麵搜尋手機錢包之類的小物件還是有點難度。不過,我們已經加派人手,最遲明天就會有結果。”
“我感覺有些證據或許可以從審問中得到。”林源用拇指蹭著他的下巴說道。
“那值得一試,到目前為止,我感覺你的感覺還挺準的。”秦峰笑了笑。
“先談談這些天的調查情況吧,你再決定這件案子的走向。”
“也是時候分享一下你的成果了。”秦峰在他對麵坐下,打了個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