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絕境巧脫險(2 / 3)

樵老兒點頭,微微一笑。霍興安向他抱了抱拳。

霍興安對芊兒道:“芊兒姑娘,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剛才你要是死了呢,就真的再見不到我了。”

霍興安道:“芊兒姑娘的大恩大德,興安真不知該怎麼報答好。我知道,你不願意聽‘謝’字,但興安永遠記在心裏。”

“我可沒有什麼大恩大德,隻是不想看蠢豬白白送命,還得給你收屍。”

霍興安被她說的哭笑不得。

這時,岸上燃起了點點的火把,一隊蒙古騎兵沿岸追來。

霍興安道:“勃術巴不拿回這個盒子,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這盒子裏的蟲子是什麼東西?”芊兒問。

於是霍興安將他所見到的勃術巴吸功的場景以及壇翁所說的講述了一遍。他歎息道:“如果壇翁不貪心的去拿這個盒子,便不會遇到勃術巴。”

樵老兒道:“竟然有這樣的邪功!”

芊兒道:“怪不得勃術巴抓了那麼多武林高手,原來是為了練這種功夫。”

霍興安道:“你要找的馭空子已經被他吸了功力,現在可能已經死了。”

樵老兒道:“可惜了。”

“據說還有泰山派的掌門。”

樵老兒道:“泰山派和洪道門可是江湖大派,他們的掌門可都是武林中數一數二的人物,居然都死於勃術巴之手!江湖上卻很少有人知道勃術巴的名字。”

芊兒道:“這箱毒蟲絕不能回到勃術巴的手裏。”

“對!”霍興安道,“我們扔掉吧。”他拿過芊兒身邊的盒子,便要打開倒在河裏。

芊兒不舍的看了那盒子一眼。她示意霍興安打開盒子。

霍興安輕輕揭開蓋子,發現裏麵的蟲子都一動不動,有的還四腳朝天。他拿到芊兒的眼前,芊兒看了看道:“這些蟲子……”

借著月光,霍興安注意到那個插在盒子上的袖風刀,刀尖在盒子裏露了一個頭。他和芊兒不約而同的說:“毒死了!”

原來,像臘一樣抹在袖風刀刀尖上的金蟾粉有一種奇特的味道,引的盒裏的蟲子紛紛上去.舔食,結果竟然全被毒死了。

“真是一物降一物。”霍興安道,“那就還給勃術巴吧。”

岸上傳來了喊話,遼東鷹王對他們大聲喝道:“快把盒子交出來!”

芊兒讓樵老兒把船劃向岸邊,對遼東鷹王道:“你讓他們把火都滅掉,把弓都扔到河裏,我就把盒子還給你。”

遼東鷹王答應了。馬上的騎兵紛紛將弓拋進了河中,火把也都熄滅了。

“他們不得追趕!”芊兒道。

“絕不追趕!”

霍興安道:“別信他。”之前在孔不易那裏,他見識過遼東鷹王的陰險,又從壇翁嘴裏知道了他的狡詐。

芊兒低聲道:“鬼才信他。”她大聲對遼東鷹王道:“你自己跟著來,再行一裏路,我就把盒子扔給你。”

於是樵老兒搖櫓沿河而行,遼東鷹王一個人騎馬沿岸跟隨。這樣行了約有二、三裏,遼東鷹王怒道:“你到底什麼時候交出來!”

芊兒見沒有騎兵跟來,便道:“接好了。”她用鞭子卷起盒子,向遼東鷹王拋去。樵老兒急忙搖櫓,遠離河岸。

“我們張帆吧。”

樵老兒讓霍興安把住擼,將帆張起,帆鼓擼搖,船飛快的在河麵行駛。

霍興安明白芊兒的意思,如果那些蒙古騎兵追來的話,以他們的強弓勁弩,很快船篷就會著火。他暗讚芊兒的聰明。心想,那勃術巴得到一堆死蟲,不知會怎樣的勃然大怒和痛不欲生,想到這,他心中竟有了一絲快意,不能殺了勃術巴,先讓他痛苦一下也好。

芊兒的心中則想著另一件事情。

霍興安見芊兒望著黑茫茫的草原,不知她在想什麼。他問芊兒:“你怎麼找到那裏的?”

“你能找得到,我就不能找得到?”

“我是看見壇翁的壇子,才找到那裏的。”霍興安不自禁的向壇翁看了一眼。忽然,他發現壇翁的手動了一下。他心裏一驚,俯過身探了一下壇翁的鼻息,發現壇翁竟然有了微弱的呼吸。他看了看芊兒,道:“他明明已經死了。”他喜出望外的喊著“壇翁”。

剛才勃術巴的一掌其實是一下子封閉了壇翁的百脈內息,如同驚雷撞身一樣,常人不可能再活轉。但之前壇翁中了袖風刀的金蟾粉之毒,而壇翁以前所練的邪門功夫本就是依靠毒性而成,雖然走火入魔功力散失,但這金蟾之毒為當世奇毒,滲入四肢後,竟慢慢激發出了沉睡的功力,勃術巴那內力雄渾的一掌又等於打開了所有幽閉的暗門,為金蟾之毒開路搭橋,一時間體內的所有淤伏之毒被金蟾之毒喚醒,與其交融糅合,猶如在摧枯拉朽的地震中,地底的熔漿烈火紛紛通過破口湧出地麵一般,於是內力在混沌中開始噴薄,將黑暗的天際重新照亮。

霍興安想起曾經給了壇翁的回天丹,便在壇翁懷裏摸了起來。他找到一顆,喂進壇翁的嘴裏。

許久,壇翁慢慢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睛變得暗紅。

霍興安輕輕喊他:“壇翁。”

壇翁長長吐出一口氣,轉眼看著霍興安,道:“我這是又沒死的成?”

霍興安道:“壇翁命大。”

壇翁道:“我剛才正被幾個小鬼架著往閻王那兒報道,忽然滿天掉銀角子,小鬼忙著去撿銀角子去了,我就趁機逃了回來。”

霍興安笑道:“看來老天都幫你。”

壇翁看了看芊兒。霍興安介紹道:“這是陸姑娘。”他覺得加上姓比較鄭重些。

芊兒道:“胡說,我不姓陸。”

霍興安不解的問:“那麼,姓蘇?”

“哼!我不姓陸,也不姓蘇,你記住了,我姓耿!”

霍興安心道,原來她和她母親一個姓,這也太不尋常了,哦是了,這一定是因為她恨蘇大哥,才不願姓陸。

“那,姑娘的名字……?”

“耿芊兒。”芊兒沉著臉道。

原來芊兒便是她的名字,霍興安心想,總算知道她的名字了,不過,她連告訴我她的名字也百般不樂意似的。

壇翁道:“看來,是耿姑娘救了在下。”

“是他救的你。”芊兒道。

霍興安連忙道:“虧得芊兒姑娘引開勃術巴,又準備了船來接,要不我們怎麼也逃不掉。”

壇翁道:“多謝耿姑娘了。”他抱了下拳。

霍興安奇道:“壇翁,難道那金蟾之毒對你沒用?”

壇翁道:“不,正是金蟾之毒幫了忙。”

“以前怎麼沒有想到,早知道的話,那兩把袖風刀應該給你試一試。”

“我想到了,但是不敢去試。”壇翁道,“現在看來,金蟾粉的確是天下奇毒,隻有它,才能破我的魔障。”

“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渾身像是有千萬條蟲子在動一樣。”

“這是……”

“這是以前埋伏的毒性被激起,就像是水燒開了翻滾一樣。”

“那你怎麼能經得起?”

“我那邪功,本就是以邪為主,現在應該是邪道歸位。”

“那你的功力便會恢複了吧?”

“那也得很久。這刀上的金蟾粉之毒起了一些作用,但仍需要很長的時間。”

霍興安掏出懷裏的小盒:“這兩把袖風刀你拿著吧,刀上的金蟾毒對你有用。”

“那就多謝霍賢弟了。”

“壇翁不必客氣。”

壇翁見船一直行駛,便問樵老兒是往哪兒走,樵老兒說是順河往東南方向。

壇翁道:“如果附近有村子或鎮子的話,就把我放下吧,我好養一養傷。”

霍興安問道:“然後你去哪裏?”

“我回撫州一帶,找我那些失散的門人,然後我會回中都去,閉關練功,降魔複元。”

於是,當船行到一處有村落的岸邊時,霍興安攙扶著壇翁,將他送到了岸上。

臨別時,壇翁對霍興安和芊兒道:“兩位救了我,又無意中化解了我的入魔之疾,我壇翁無以為報,若有需要我壇翁的時候,願隨時聽從霍賢弟和耿姑娘的召喚,任兩位驅遣。”

霍興安和壇翁依依作別。

回到船上,樵老兒繼續搖櫓南行。

霍興安坐在船頭,望著翻卷的浪花,自語道:“其實,我也想回一趟撫州。”

樵老兒聽見,便問他去撫州何事。

芊兒忽然道:“他是想找那姓陸的。”

霍興安心道,似乎我腦裏想什麼芊兒都知道。他說:“我和蘇大哥結拜一場,想找到他的遺體,好好的埋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