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夫人看到女兒的異樣,忍不住看向怡月,瞧見怡月身上的大氅臉色隨之臉色一變,心中也開始惱恨起來。
怡月身上的大氅是由蜀錦製成的,金錯繡縐的蜀錦,蜀中女子百人繡三年方得一匹,一寸之價可以一鬥金比之,就連陶夫人都沒見過幾次的蜀錦就這樣被隨意的製成大氅供怡月驅寒。
她看著朱夢琴身上的樸素宮裝,再想想純元盛寵時也萬萬沒有用蜀錦做成極其耗費布料的大氅。
想到這些陶夫人心中更加惱怒,當年不過一小小棄嬰,如今卻聖眷優渥,竟將他們朱府都要比過去,於是麵色更加不快。
她開口有些刻薄的說道:“呦,今日什麼風,竟將朝陽郡主吹出來了。”
往日裏怡月見了她就躲,今日偏偏就湊上來,還穿著這大氅,可見是來炫耀的,陶夫人眯了眯眼睛想到。
麵對陶夫人的陰陽怪氣怡月隻能承受,不光是因為陶夫人的地位尊崇,還因為怡月被太後收養之前一直養在朱府。
為著這份恩情她也不能不敬。
於是怡月恭恭敬敬的低頭答道:“朱府對怡月又養育之恩,夫人前來,怡月不敢不問安。”
陶夫人聽到嗤笑一聲,下一秒就盯著怡月說道:“既然朱府對你有養育之恩,你將身上這大氅贈予我如何?”
怡月聞言不可置信的看向陶夫人,她沒想到陶夫人這麼大膽,竟然敢在太後宮中當眾問自己索要衣物。
畢竟怡月盛寵優渥,宮中誰人不敬她三分。
可令怡月更驚訝的在後麵,陶夫人見怡月不動彈,竟開口就要吩咐自己的侍女去取。
這是當眾要讓怡月脫下來,若是不脫下來就要由自己去侍女去給怡月脫下來
一股氣直衝怡月腦門,她在宮中這麼久還從沒受過這樣的屈辱,眼下竟氣的有些顫抖。
還是竹息姑姑過來才停止了這場鬧劇。
原來是怡月宮中的竹安姑姑不放心怡月一直在旁邊瞧著,一看見苗頭不對,趕快去太後宮中報信。
太後此時還在梳妝,趕忙讓竹息姑姑出來先攔住,她從未想過自己這個嫂子竟敢在她宮中當眾羞辱他人,羞辱的還是自己最疼愛的怡月。
太後還未梳妝完畢,因此陶夫人與怡月隻能先在殿裏坐著。
陶夫人並未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何不妥,她端起茶碗吃了口茶,然後又瞪了怡月一眼才看向別處。
怡月此時氣的渾身發抖,若是平時關係好,脫了大氅贈與別人也無妨,可是讓下人上來扒衣服可是聞所未聞,這簡直就是受辱。
她想起自己小時候,太後召她進宮,賞了件好看的披風,可不就是一回到朱府就被這位陶夫人著人給解了下來嗎?
時至今日這位陶夫人竟然還敢幹這樣的事情,讓怡月忍不住冷笑。
沒一會兒,太後又讓竹息將怡月引到後殿,竹息姑姑告訴怡月太後已經知曉了外麵的事情,讓怡月放心,太後會處置的。
怡月跟隨著竹息姑姑被引入後殿,一邊猜測陶夫人此行的目的,衡量著一會兒會如何發展。
等了兩碗茶,太後才出來。
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太後此時臉上染了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