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怡月起了個大早,今日是太後母家女眷進宮的日子,聽通傳來得是陶夫人和朱夢琴。
陶夫人是太後的嫂子,也是純元皇後的生母,是正一品華國夫人。
朱夢琴則是陶夫人的二女兒,純元皇後的親妹妹,今年二十五歲。
怡月曾經細細思考過該如何完成太後秘事這個任務,可是自己從小在太後身邊長大,卻從未發現什麼苗頭,因此她斷定太後秘事與後宮無關。
太後一生隻在朱家和後宮待過,除了後宮,還能觸發太後秘事的就隻有朱家了,怡月希望今日來的朱家人能給自己啟發。
可是唯一讓怡月頭疼的,就是這位華國夫人並不喜愛怡月,甚至有些厭惡。
這厭惡也有來源,當年怡月被太後送到朱家照料,可是怡月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著實折磨的人心煩。
但是當時的太後已經在後宮站穩腳跟,又生下皇子公主,所以陶夫人不能不巴結著。
玄淩登基後,陶夫人瞧著大女兒已經貴不可言,就想也幫二女兒一把,於是曾求太後封朱夢琴為翁主,如此也能找門極好的親事。
可是當時太後因為之前玄淩執意要封純元為皇後一事對陶夫人不滿,並未答應此事。
與此同時怡月卻被太後收為義女,又百般照拂,所以陶夫人對怡月心生不滿。
以往朱家來人,怡月都是裝病避開,可是今日怡月卻需迎難而上了。怡月命宮女給自己梳妝打扮後,便耐心等著陶夫人來頤寧宮。
沒過多久,就有人來通傳陶夫人快到了。
於是怡月在宮女的攙扶下到院子裏相迎,怡月此時穿的絨繡花襖,這小襖又是太後專門命人多加幾層棉製得,本來不該覺得冷,但是從暖烘烘的屋子裏突然轉變到寒冷院子裏,到底讓怡月打了個寒顫。
怡月又命書蘭回屋子取一件大氅來披,很快書蘭便帶著一件厚厚的大氅回來了。
怡月心中思索著一會兒如何應對陶夫人,便由著書蘭給自己披上,可回過神來才發現書蘭拿的是那件織金鏤花大氅。
她慌亂著要脫下,可陶夫人已經進門了,於是怡月隻能硬著頭皮向陶夫人問安。
陶夫人依舊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在太後宮裏也拿鼻孔對人。
當然她也確實有這個資本,畢竟她是當朝太後親嫂子,她的女兒是皇帝畢生摯愛,連現在的皇後也是她們朱家的。
陶夫人瞥見是怡月連看也不看,反而是趁著下人去與太後通報的這會兒,旁若無人站在院子裏的與女兒說話。
尋常誥命夫人或者嬪妃來到太後宮中無一不是小心翼翼生怕踏錯一步,就算是尊貴如皇後、盛寵如華妃在太後宮中也沒有如此喧鬧的道理。
華國夫人不理怡月,怡月也隻能在旁邊候著,尋常人這樣的等在院子裏可能不覺得怎樣,可是平日裏屋子裏碳火都要是別人兩三倍的怡月卻有些受不住。
寒氣順著大氅外沿進入裏麵,怡月忍不住的又縮了縮脖子,她一邊慶幸書蘭拿了大氅,一邊有祈禱華國夫人千萬不要看到自己。
朱夢琴並沒有像母親一樣看都不看怡月,反而是不著痕跡的打量怡月。
她看到怡月身上的突然頓了頓,忍不住驚訝道:“你這大氅……”
下一刻朱夢琴的眼睛裏就染上了嫉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