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逼近狹仄的通道,火苗四竄,瞬間將昏暗的通道照亮。
夏菱打開側門,被幾個警察堵住去路。
哢嚓——
手銬套上夏菱的手腕。
“學生,跟我們走一趟吧。”
審訊室內。
兩個警察與夏菱對麵而坐。
“跟我們說說吧。”
“為什麼這個時間,你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你來找誰?你是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
“你知不知道這裏麵關押的是誰?”
審訊室的門被敲響。
進來的一個年輕警官。
他將一張校卡遞上去。
“報告長官,這是剛從她外套裏麵搜出來的。”
左邊的警官拿過來一看,嗤笑道:
“啊,原來是夏唯的女兒啊。”
“初中的年紀不算小吧,你知道你母親關押在這個地方意味著什麼嗎?”
夏菱抬頭瞥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去。
“嗯。”
啪!
左邊的警官將校卡扔在桌上。
“你既然知道,還闖進這裏來。”
警官眯起眼睛,他微微向前:
“說吧,是不是你母親叫你來的?”
“沒有。”
清醒不久的大腦還殘留著眩暈,夏菱摳住手銬邊緣,冰冷的觸感瞬間刺激她的大腦神經。
“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你的清白?”
“沒有。”
“不過你這個年紀,對母親有天然的依賴性,可以理解。”
“說吧,是誰幫你找到這兒的,我們這裏除了特殊警察,沒有人知道這裏。”
“如果覺得為難,你可以寫下來。”
左邊的警官拿出一張a4紙,拿下別在自己胸口口袋上的筆,一同遞了過去。
夏菱沒有任何動作。
“你隻管放心寫,我們不會告訴任何人。”
夏菱聳眉,確實不會告訴任何人,想抓犯人的時候誰都是這麼說的,回頭就把人賣了。
這種拷問手法,從古至今一向如此。
她不相信他們。
葉明修是帶她來這裏的人,可現在他消失了。
就算她肯說實話,誰會願意相信,從一個重犯的女兒嘴裏說出來的。
夏菱回憶,她是在出租車上失去意識的,等到醒來就已經在那個地方。
唯一能出狀況的地方隻有在那輛車上,在此之前她沒有接觸過任何人……
司機有問題!
她目前身份尷尬,樹敵眾多,身邊的人是敵是友很難分辨。
可是葉明修那樣的優秀學生,怎麼會卷入這種事情?
夏菱思考良久。
倏地神色緊繃。
不對,非常不對!
束帶、血跡……一向注重衣冠的葉明修,那樣狼狽出現在破舊劇院。
可他出來後卻像沒事人一樣帶著她尋找入口。
普通人的反應不應該是驚恐無力、迫切希望回到安全的地方麼?
哪裏會這樣若無其事,跟著她到處晃?
而且他一路上沒有任何過激反應。
看上去對這樣的事情要不就是天性漠然,要不就是習慣成自然。
要麼,在他意料之中!
還有那樣自然地帶著她找夏唯,熟門熟路摸到那個地方。
就好像是計劃好的一樣!
“說出他是誰,有這麼為難麼?”
右邊的警官一直在刷手機,時不時抽吸手上的煙頭,架著二郎腿,一副毫不關心案件的樣子。
左邊的警官一直緊緊盯著她的表情,試圖在她的臉上找出破綻。
夏菱心想,如果這個時候把葉明修抖出來,他們大概率是不會相信的。
葉明修能熟門熟路來到這個特殊監管區,說明他在這個地方有熟人。
可是他那時的樣子並不像是裝的,難不成他也是受害者,隻是恰巧撞上?
夏菱無法確定。
警官還在緊緊盯著他。
唯恐錯漏她臉上一絲一毫的信息。
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祖宗,她對審訊流程深諳其道。
萬一這是一個陷阱……
她必須小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