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一根步搖瞧著沒多大,卻花了折戟足足三銀子。
於是鎮海侯府上下都被迫聽了那唉聲歎氣的肉疼聲半個多月。
錢花出去了,倒也沒讓他失望,沉沙與青瓷終歸還是和了好,又恢複了從前成雙入對的模樣。
瞧著平日兩人你儂我儂,又是賞花又是繡鴛鴦又是出門同行,想來談婚論嫁的也就不遠了。
好兄弟總算是解了心結,折戟便舒了一口氣,這其中錢婉兒功不可沒,他一向是個講義氣的,本想親自上門答謝,但想到錢婉兒那喜怒無常的脾氣,他不由望而卻步,轉頭向自家侯爺取經去了。
侯爺與溫慶公主才剛剛從西北回來,正一同在廊下賞著花,待折戟說完原委,公主不由驚訝道:“婉兒?婉兒不是喜歡你麼?”
折戟不由一僵,道:“公主您別同屬下玩笑了。”
溫慶公主道:“誰跟你說笑了?人家婉兒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你竟敢狗膽包天堂而皇之請她與你同遊?你知道不知道上次因為覬覦她而這般做的孫家公子如何?可是被她當眾打斷雙腿,現在還在家躺著呢。”
折戟心驚膽戰地吞了吞口水。
“這……不會吧……”
溫慶公主打斷他:“不會什麼不會?不然你以為人家幹嘛生氣?你為了旁的女子邀她出門,人家為你挨了罵,你卻讓人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家不生氣才怪呢。”
折戟想要辯解:“我……”
一旁侯爺也道:“還我什麼我?難不成你要忤逆公主不成?你說你老大不小的,人家沉沙都快跟青瓷修成正果了,你也該開開竅了。”WwWx520xs.com
說完侯爺又含情脈脈地一副狗腿樣子跟溫慶公主嘚瑟邀功:“公主您說我說的對不對?”
折戟:“……”
得,是他多餘了。
他灰溜溜地走了。
坐在房中,他便不由苦惱。
女兒家怎麼這麼麻煩?又是要脂粉衣飾,又要珍饈佳肴,稍有一點怠慢,便悶悶地鬧起脾氣,哄又哄不好,道理也說不通,可偏偏一個個都花容月貌,瞧著便賞心悅目,世間男子便都趨之若鶩。
可他隱隱卻也能察覺到錢婉兒與旁人的不一樣。
她生的美貌,卻總是冷冰冰地拒人於千裏之外,雖是女兒家,卻不耽於兒女情長,反而一心想要在戰場上搏出一番功名,明明是千金小姐,卻能掩藏身份,男裝示人,既能咽下精膾細肴,又能在軍中與眾將士把酒言歡。
即便後來被侯爺發現身份無情地踢出了軍營,她依舊絲毫不曾放棄,在侯爺公主大婚時,雖落敗他之手,但短短幾招,他也察覺到了錢婉兒較之從前的進步。
這個姑娘,似乎與旁人都不一樣。
折戟有些苦惱地抓撓著頭發,莫名地就沒了主意。
正巧,剛從外頭回來的沉沙掛著一臉難掩的笑意入門來,見他滿臉苦惱,一眼便猜出了他為難什麼,便笑道:“呦,這是鐵樹開花,淺嚐相思苦了?來來來,追女孩有什麼不懂得就問哥,這方麵,我可有話說。”
折戟沒好氣:“你想同我說什麼?是說你如何被青瓷奪了處子身還是說你腦袋不開竅,還要兄弟替你刀山火海走一遭,到現在那三兩銀子也不見你還我。”
“……”
沉沙難得地被噎了噎,有些訕訕:“都是兄弟,提錢不見外了?我昨日聽玉飾攤的老板說了,有兩個公子逛了半天,將攤子的東西摸了個遍也不見掏銀子,想來必然是你二人了。”
折戟沒精打采:“是我們又怎麼樣?”
沉沙坐他身邊,湊近他耳朵,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地道了一通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