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沙昨夜沒來？”
折戟一怔。
那小廝道：“是啊，昨晚自從沉沙大人出了書房以後就沒見著他，昨夜也沒見沉沙大人前來值夜，是不是沉沙大人忘記了？”
折戟疑惑：“不會吧，這麼多年他守夜一向是一絲不苟，從未有過忘記的時候。”
然而見那小廝也是一臉的茫然，折戟便知曉詢問他也是無用，便朝著沉沙的住處走去。
誰知沉沙的住處亦是空空如也。
折戟這下更是不明了。
他搔了搔頭頂，正打算去找江楚珩彙報，誰知轉頭便迎上了一個形色匆匆的小廝。
折戟見他似是想要進門找沉沙的意思，便攔住了他，道：“沉沙沒在屋裏。”
小廝驚愕：“沒在屋裏？奴婢記得昨夜沉沙大人遇見了青瓷姑娘來著，大人沒回來？”
折戟一怔。
昨夜……
青瓷不是跟溫慶公主喝酒去了麼？
記得那丫頭口無遮攔還挨了蕭畫仙一扇子來著……
不過往日見沉沙的舉止，那小子分明是對青瓷姑娘有意思。
難不成昨夜趁著人家青瓷醉酒，他一時起了歹意，生了竊玉偷香之心？
若真如此，被侯爺知道了那可不得了啊！
以侯爺的性子，不扒了沉沙的皮才怪！
他出了一身冷汗，連忙朝著青瓷的房間衝了過去。
青瓷是蕭畫仙的人，江楚珩給她安排的住處布施也趕得上尋常小姐所住的閨房。
折戟趕來之時，隻見大門緊閉，兩個守門的少女臉頰微紅，見折戟前來當即有些毫不猶豫地攔住了他。
折戟道：“讓開！”
兩個少女都是蕭畫仙的侍女，見了他便是支支吾吾，卻皆是不肯讓步。
折戟不是什麼憐香惜玉之人，見二人不肯讓，便幹脆利落地推開了二人，跨入那小院中。
折戟敲了敲門：“青瓷姑娘，你在裏麵麼？”
無人應答。
折戟又敲了敲門，依舊不見聲音，他心道也不能在此等一日，想了想便要推門。
誰知還沒等他發力，門卻忽然被人從裏頭大力的拽開。
往日裏那從容溫潤的白衣公子，此刻麵上從耳尖至鎖骨皆帶著緋紅，衣衫不整，就連一頭及腰的墨發也散落在肩，不見了發冠，隻用一根玉簪鬆鬆地挽了起來。
最耐人尋味的便是連他頭上那發簪都不是他的。
眼下的烏青看起來頹廢而曖昧，不難猜想昨夜必然是折騰了一宿的工夫。
折戟目瞪口呆。
他果真猜對了……
他聲音都發顫了：“兄弟，你，你當真昨夜趁人之危，那什麼……了青瓷姑娘？”
見沉沙沉默不言，他便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八九不離十了。
他不由痛心疾首道：“沉沙，聽哥一句勸，自己去侯爺那自首領罰，或許侯爺能從輕發落，留你一條命……”
沉沙打斷他：“放屁！就算自首，自首的人也輪不著我！”
折戟一怔：“啊？”
沉沙的臉上此刻紅一陣白一陣，咬牙切齒，七竅生煙，哪裏還有平時那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
他低聲：“被睡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