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青笑道:“五公主主仆二人都是這麼個性子,倒也不知究竟是像誰了。”
秦懷璧一隻白若玉雕的手撐著額頭,道:“昭昭有福氣,她本就命苦,亦不該如我這般身不由己。”
茗青不知她這話從何說起,一時琢磨不明白,而秦懷璧卻已回過神來,對茗青道:“對了茗青,二皇兄給我的錦盒放在何處?”
茗青道:“公主命我將它收好,我便叫人將它收起來了。”
秦懷璧道:“我記得我有一件繡了水仙花的冬衣,顏色淡雅清麗同那隻鈴蘭花釵倒是相配,除夕夜若是穿上這一身,想來必然好看。
“隻是我不記得這衣裳是哪一年做的,不知現在還可否能夠上身,你眼下若是得空就去幫我將那衣裳和花釵一起取來吧。”
茗青細想了想便有了印象,福了身子道:“奴婢知曉,公主稍等片刻就是了。”
說著便招呼了兩個近身伺候的宮女太監匆匆離去。
片刻之後茗青便抱著那錦盒和疊的整齊的冬裝進了屋來,還極有眼裏的一股腦兒配了一雙細細描過暗紋的小羊皮靴擱於旁側。
秦懷璧伸手打開錦盒,裏頭除了那鈴蘭發釵之外還另外擱了一整套的白玉頭麵,玉質上乘,顯然是為了同那鈴蘭發簪相配而刻意找出來的。
秦懷璧隱約記得似是這頭麵似是哪一年生辰的禮物,隻是是誰送的卻是不記得了。
她拿起一隻金簪在手中細細把玩,道:“你一向做事上心,難為你想著了。”
茗青道:“公主的東西,奴婢自然要好生保管著。”
秦懷璧道:“今夜我在朝陽殿中與昭昭一同就寢,你去朝陽殿裏打點打點,看有沒有什麼可準備的。”
茗青離開後,秦懷璧便翻出了那鈴蘭發釵,握在手中細細打量。
鈴蘭花含羞帶怯的低著頭,整塊上等白玉所雕刻出的花身瑩潤光滑,含苞待放,鼓脹的花苞微合,如一個合了蓋的酒杯。
若是這花心中是鏤空,那麼想要在其中藏些什麼似乎並非難事。
秦懷璧試著碰觸鈴蘭花瓣,隻見那合攏在一處的花苞觸手生涼,更襯肌膚光澤,帶著些許的清透。
秦懷璧拿著那花苞小心翼翼的迎著燭光細看。
花苞尋常看著並不透亮,但在光下便能夠清晰看出那花苞半透,其中果真隱約能夠看到一些防止其中如水一般隨著燭光緩緩流動的東西。
秦懷璧撂下發簪,心中了然。
果真如她所料。
隻是不知,這花究竟如何能夠打開。
秦昭明既然這樣大費周章的送來,又送了她和昭昭一人一隻花釵,那必然不是能夠直接將玉石花苞敲碎而取出其中之物的。
秦昭明既然能夠完好無損的將其中的東西送入其中,那必然也有方法可以將東西取出。
秦懷璧握著那花苞,小心翼翼的在整個花釵上細細摸索著,連帶著每一處細微之處都不放過。
然而摸了半天也不見異常,秦懷璧有些泄氣,誰知撂下花釵時手指觸碰到了釵棍本身。
棍身竟是鬆動的。
秦懷璧摸著那釵棍左右的擰了擰,那白玉所雕的花苞竟然緩緩盛放,將裏頭的東西盡數顯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