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年這會正是風雲際會之時,各大地區都開始了轟轟烈烈的大建設。
當時平民窟叫八百戶,也有叫百八戶,無論是字麵還是內裏的意思都是非常貶義的——光蛋!俗稱沒錢,苦逼的窮人,全部家產湊起來有幾塊錢塊錢就算不錯了。盡管這種叫法有一點歧視,不過大家都很接受。有錢人叫萬元戶,窮光蛋自然就是八百戶了。
紅軍路位於長江路和黃河路之間,也是在市政府和省委及省政府的正中間,是本地最著名的貧民窟八百戶,隨意搭建的棚戶、木屋包圍了老城區的老房子,根本沒有一塊能落腳的地。早期很多人自己搭建了房屋,後來市裏麵考慮到重重曆史遺留為題,就發放了土地使用證和產權證,這些棚戶一下子就成為了有自主產權的房子。
直到最近幾年,作為城市的最中心居然有一大片貧民窟,省、市政府聯合規劃,打算將紅軍路打造成全省最大的商業街區和市中心。年頭拆遷的時候據說還有人鬧,不過很快大家就明白了拆遷後的各種好處,於是建設大軍將這塊夷為平地。
如果不是有著後來的累積和見識,任誰也不會想到,這裏一百塊一平方的貧民窟,在二十年後,要賣到五十萬一平方!
當然,這個時期在這裏買地是非常劃算的,可是王猛覺得有時間有錢浪費這種需要十年甚至十幾年,才能看到產出的項目上,本身就是一種自身先知先覺的資源浪費。隨便利用先知先覺的條件做什麼,十年的收入肯定會大於買地等升值。
這次的目標,就是紅軍路中間的十字街,東西南北通透,西邊兩百米就是市政府,南邊五百米是省政府,東南一千米左右是省委,這裏是未來城市中心的中心。這個時候已經有好幾棟高樓拔地而起,並且已經營業。
父子倆的目的就是一座叫做四方商廈的六層商場。因為落後的鐵飯碗製度,四方商廈因經營不善已經關閉,整棟樓等待出售。
兩人通過別人的指點,一路走到了三樓的黨組辦公室。這個時代講究金三銀四,隻有土鱉才住一樓,越是領導,越講究這個。總經理辦公室在四樓,現在中央已經號召黨組和管理分開,但是在基層,很多時候還是黨組書記一把手控製全局的情況。
兩人分別坐下,黨組書記三十幾歲,對於這個爛攤子已經絕望的差不多,忽聞有人願意接手,自然是喜不勝收。一邊安排人幫王學軍和王猛父子倒水,一邊親切的坐在王學軍對麵的沙發上。從口袋裏掏出一盒子紅塔山散了起來。
“來來來,吃跟煙,煙不好,就請將就一下。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蔣海敏,黨組書記。”說著話不由分說的把香煙給王學軍塞了一根,一手擋風點了一根火柴湊了上去,“老哥是本地人?”
“對!”噝噝的吸了一口煙,咂咂嘴,其實他還是喜歡抽渡江,雖然便宜,但是抽起來過癮。這紅塔山抽著的確不錯,可是也太溫順了,不怎麼解饞,不由的又猛吸了一口,才吐著煙說道:“我就是本地人。我叫王學軍,當兵下來的,這個是我兒子,王猛。”說道這沉默一下,接著才歎了一口氣。
蔣海敏三十幾歲能坐到一個公司的黨組書記的位置上,絕非什麼都不懂的蠢貨,察言觀色早就是基本中的基本功。他也給自己點著了香煙,潛吸了一口,問道:“老哥有啥煩心事?”
王學軍抬頭望了望王猛,又望了望蔣海敏,那眼睛一翻,說道:“咱家我兒子當家,他有事想和你說說。”
“噢!”蔣海敏一時間摸不著頭腦,他聽人說是要來買樓,可是看著情況怎麼不太對?“小夥子抽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