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總叫我不能背叛你,不能騙你,反過來三哥卻常哄騙於我。不公平。”
“我那是哄你!就像你兒時一般哄你喝藥一樣。”
雲霽寒矢口否認不說,還往自己臉上貼金,說得好像他多麼為我著想似的。
“不和你吵,說不過你。”
我轉過身子,看向窗扉之外,又落了雪。
來承國皇宮十幾個年頭了,還是最喜歡這個時候的雪,躲在暖暖和和的寢殿內,縮在某人寬闊的臂膀之間,窗子隻開一條小縫兒,細細地數著這一瞬飄過了幾片雪花,猜想著這一瞬的雪花是否和下一瞬也是一樣,看著殿內的我倆。
身上被披上了鬥篷,雲霽寒點了點我的臉頰,也不說話,隻是拄著頭,衝著我笑。
其實雲霽寒笑起來特別好看,隻是他不笑給旁人罷了。
隔日修又來勤政殿看我,他把小小的二寶抱在懷裏,孩子對著修“咯咯”地樂,逗得修臉上也露出了笑意。
“妹妹,她和你長得一模一樣。”
修這話說出來,顯得有些笨拙,可我知道他說的是真心話。
“軟軟小小的,就是還不會說話,真想聽她喚我一聲舅舅。”
修眼裏有些難以掩藏的慈愛,好像捧著寶貝似的。
我笑道:“親哥,你別急嘛!用不了一年,彤兒便能喚你了,我會好好教她的。”
修眼裏的光彩明滅了下,他說:“那要等幾年才能聽到了。”
我琢磨著修的話,猛然明白過來。
“三哥怎麼又派你去守邊關!”我起身要下榻,“我去找三哥。”
修攔住了我,說:“妹妹,是哥自己要求的。”
“你們就當我像孩子一樣好哄!又是外公出了主意吧?為了製衡楊家而已。”
我頓時堵得慌,我抱怨著:“為什麼每次犧牲的都是你!一去又是三、五年,我舍不得。”
修把彤兒抱回給我,安慰著我:“為了你們,守好這片江山,哥樂意。”
“那你呢?你自己呢!要不……”我想了想,突然靈機一動,“讓三哥為你開個相親大會?”
“小雞崽子!”
林智周突然推門而入,嚇了我一跳。
林智周走到修身邊,對我說:“陛下找他有事兒,我們先走了哈!”
還不待我反應過來,林智周已經把修拉了出去。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歪過腦袋,低頭看了看手裏的二寶。
什麼事?林智周至於這麼著急?
修臨行前,我將清風送我的那枚藥丸轉贈給了修。這樣我還能稍微放心一些,邊關千裏之遠,壯士一去,也不知何時歸還。
不過我想修這一路應該不會寂寞,林智周說有生意在那邊,也要與修同行。
從彤兒出生之後,稷兒讀書更加用心了,他似乎一下子就長成了個大孩子。
我對稷兒說:“父皇和母後,對你個妹妹,是同樣的,不會偏心。稷兒大可放心,你和妹妹,都是母後的心頭肉呀。”
我的意思,就是這孩子不用裝做很懂事的樣子,他不用擔心有了妹妹父母就不會愛他了。這大概是每個二胎家庭都會出現的問題。
可是稷兒卻信誓旦旦地對我說:“母後您不用怕,稷兒會保護母後和妹妹的!隻要有稷兒在,誰也別想欺負您和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