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稷兒身邊的小白狼也叫了兩聲,好像在附和稷兒的話。
我驚異於孩子懂事得這麼早,心裏卻又不免擔心,這樣的孩子,是沒有童年的。
“稷兒,其實你可以多向母後索要一點的,你想不想吃糖?想不想要玩具?”
稷兒眨了眨眼睛,用手托著腮,自顧著說道:“咦?母後說的怎麼和丞相說得一樣。”
“哦?”稷兒指的是宋晩還是李叔夜?
“丞相還說什麼了?”
稷兒抬頭,稚嫩的小臉兒帶著一點點不熟悉他這個年齡的成熟:“丞相師父說,稷兒是太子,也是孩子。丞相師父還給稷兒帶來了冰糖葫蘆,稷兒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吃食。等妹妹長大了,稷兒也買給妹妹吃。”
我點點頭,心裏總算踏實了些。
果然,搞定一個小孩兒,一根糖葫蘆就足夠了。說到糖葫蘆,我還真饞了。
我喚了玲瓏,說:“叫禦膳房做幾根冰糖葫蘆,可以多做點花樣兒,香蕉葡萄啦,什麼水果看著順眼都可以串一些。本宮也許久未吃到了。”
玲瓏小聲說:“娘娘,陛下那邊……”
“自然要偷偷地,不叫陛下發覺。”
我吐了吐舌頭,這些日子我除了喝藥就是各種補湯,真是喝膩了。
“好吧好吧。”
結果糖葫蘆吃多了,牙疼!
我忍著痛,看雲霽寒把最後一份奏章批完了,雲霽寒抬了眉眼問我:“還不睡?”
牙疼睡不著。
不過我不敢說。
我扯了個不太好看的笑:“等你,嗬嗬。”
雲霽寒到我身邊,抓起我的手,把我的手翻過來,手心朝上,放上一顆紅色的藥丸。
“這是什麼?”我問他。
雲霽寒大手撫了撫我的頭頂,道:“笨!糖吃多了吧?”
我抿了抿唇,不敢抬頭看雲霽寒,低頭把藥丸服下,用蚊子聲說:“謝謝!”
我聽到頭頂一聲歎息:“孩子心性!白活了許多年!”
“是是是!我錯了。”
給台階趕緊下吧,反正已經認慫很多年。
“好吃嗎?”
雲霽寒突然問。
“藥不好吃。”我舔了下嘴唇,回味著冰糖葫蘆的味道。
“沒給我留一根?”雲霽寒挑了下眉毛。
我撫了撫雲霽寒的衣領,安慰道:“下次吧,下次。”
雲霽寒搖搖頭,說:“不成,就要今天的。”
我錯了,我乖乖呆滿九十天“閉關”,再也不作了。
次日一早,雲霽寒依舊在寅時晨起練劍,他一動,我便醒了。
雲霽寒撩開紗幔,天還未全亮,他回頭與我說:“再暖會兒?”
我搖搖頭。
“好。”
長生伺候著雲霽寒更衣,雲霽寒背對著我,突然對我說:“今日周琦玉及其黨羽就要被處決,朕叫丞相做監斬官。”
長生插口道:
“主子也要到場的,小主子您就不必等了。”
“好。”隔著紗幔,我含糊地應了聲。
長生退下了,雲霽寒卻沒有走。
雲霽寒走到床前,卻沒有撩開紗幔。
“城兒與朕說,她之前帶兵圍了相府。”
“嗯?”我的耳朵豎了起來,雲霽寒為何突然提起這茬事?
雲霽寒的話不禁叫我深思了幾分,按理說監斬官差事,就算犯人是周琦玉,也沒必要安排到丞相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