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罪不可赦!
看著程小悠仍然在不肯說實話的敷衍,宮澈直接從旁邊侍應生手中的托盤隨手拿過一杯紅酒從她的頭頂澆了下去:“十萬的裙子,你也配穿?!”
他的聲音裏是毫不掩飾的厭惡和鄙夷,聽上去直刺人心。
紅酒從程小悠的頭上、臉頰滑落,沿著露出的白皙肩膀向下,浸濕了她那身小心翼翼像是寶貝一樣穿在身上的裙子。
也澆滅了她穿上這件禮服時候的心如鹿撞,以及對新生舞會最美好的期待。
然後,宮澈轉身,大踏步的向禮堂的出口走去,仿佛今天他來,隻是為了見證現在的這一幕。
大廳一下子安靜下來,就連本來在坐著講話的Magic都向這邊看來。
上官耀更是呆怔在原地,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一下子,程小悠成為了全場的焦點,所有人一起見證著她的狼狽。
手機的閃光燈在不同的角落不斷地亮起,顯然是有人在偷偷地拍照。
“咣當——”
高腳的水晶杯被宮澈隨意的丟到地上,發出刺耳的碎裂聲。
程小悠感覺自己的心似乎也像是那個高腳杯一樣被摔的粉碎,她的身上,布滿了那些幸災樂禍的惡意目光,黏黏稠稠,好像一個繭一樣把她裹在了裏麵,讓她喘不過氣來。
而台上,Magic遠遠地注視著她,眸子裏寫滿了同情。
她的目光,超過了全場的光芒,比那些訕笑更能夠刺激到程小悠。她一心要打敗的對象,現在美麗優雅地站在萬眾矚目的地方,讓她卻像是最不堪入目的小醜,被大家鄙視著。
憤怒一下子衝破了理智,讓她直接搶過了侍應生手中的托盤,端著就向宮澈跑去,然後,在大家瞠目結舌的目光中,把上麵的蛋糕酒水全部狠狠地丟向了宮澈。
宮澈挺拔的身影一下子頓住,蛋糕的奶油和各色的酒水把他身上那件黑色的燕尾服後背弄得一片狼藉。
這大概是宮澈有史以來最狼狽的一幕,禮堂內瞬間靜的嚇人,連呼吸聲都換成了不易為人察覺的頻率。
所有的目光都望向那個冷傲的背影,大廳的氣氛一下子緊張的根本不像是在辦舞會,而是角鬥現場。
“別把別人一再的容忍當懦弱!宮澈,我真的受夠你了!”程小悠的胸脯劇烈的起伏著,雙手在身體的兩側捏成了拳頭,怒火燃燒著她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讓她的目光都似乎帶著灼人的熱度。
這下子,大廳裏麵連呼吸聲都全部絕跡,所有人不自覺的屏住呼吸,看著眼前震撼的一幕。
這個丫頭,她這是在和宮少叫板麼?!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個本來就停止的脊背似乎繃的更直,看上去似乎醞釀著雷霆萬鈞的怒火。
然後,就像是慢鏡頭一般,宮澈一點一點的轉過身子,麵容冷的就像是極地的冰雪,一個眼風那個似乎都可以把人凍成冰棍。
“你是想找死?!”
他的聲音就像是從地獄的最深處飄來,帶著讓人不寒而栗的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