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感覺如沐春風,鳥語花香,神清氣爽。
臥室。
祁爍平躺在枕頭上,抬起手臂遮擋住眼皮,隔絕了那窗外直射進來的刺眼的光芒。
眯著眼睛緩了好一會,使勁睜開,腦子還有點混沌。祁爍像往常一樣,慵懶的翻了個身,打算再睡一會兒。
眼裏的睡意頓時一掃而空!
映入眼簾的這個圓圓的後腦勺……黑發!短的!
是男人?
再往下,那人肩膀上的牙印、手印,後背上數不清的紅色痕跡……
那細腰上搭著的白嫩的手腕,還掛著係著死結的領帶!
手腕上被摩挲出來的紅痕和雪白的膚色形成強烈對比:簡直觸目驚心!
觸電一般驚坐起來的祁爍,一把掀開隻蓋到自己腰際的薄毯,什麼也沒穿……
眼神光速掃過地板,昨天那套屬於自己的新西裝,此刻混著另一套西裝胡亂裹在一起,一片狼藉。
空白的腦子裏轟的一聲:平地驚雷。
昨晚的記憶瞬間洪水泄閘一般湧現,祁爍下意識想驚呼,但是想到身邊躺著的人,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
觸碰到嘴角的傷也沒敢鬆手,即使疼的他倒抽一口冷氣。
“我被下藥了,然後我還睡了個男人?”
“人家不願意,我還拿領帶綁了他?”
“而且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他是誰,叫什麼名字?”
祁爍在心默默向自己發起致命三連問。
“嘶—-”
懷聞清睜開眼睛,翻身的動作牽扯到那處不可言說的地方,疼痛難耐。
口幹舌燥,嗓子發緊,想喝水。
這一動彈,懷聞清感覺渾身上下散了架一樣,有種昨晚去地裏埋頭苦幹、不辭辛苦一口氣掰了兩千五百根玉米棒的錯覺……
抬起左手腕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嗯?這什麼東西蹭在臉上?”
我的領帶?
隱隱感覺到大腿根處散發著不屬於自己的一股熱量!是貼著誰的大腿?
祁爍察覺到他醒了,瞬間坐直、僵硬的回頭。
兩人在明媚的陽光照耀下,終於對上了視線。
視線交彙那一秒:
一個一臉尷尬和抱歉,另一個滿眼凶絕和狠厲。
懷聞清率先開了口。
“你他媽還沒走?”
“我……才、才醒……”
“真看不出來啊,嘴上對男人不屑一顧,倒是身體力行的很啊。”懷聞清語氣滿是諷刺。
“我、我也沒想到事情會這樣,昨天我被下……”祁爍想解釋,又不知道從哪裏開始說,表情有點委屈,像個做錯事的學生。
懷聞清眯著眼,“你還委屈上了?你他媽的……”
祁爍一臉視死如歸的打斷:“對不起,我、我會彌補你的。”
“彌補?”
“你個大男人,你想怎麼彌補,生個孩子給你養?”懷聞清氣急反笑。
“我……”祁爍好像真的思考起來。
懷聞清煩得要死:“少唧唧歪歪了,告訴你,咱倆這梁子結下了!現在!趕緊從我家裏滾出去!”
醒來一見到這位昨夜混賬事的始作俑者,懷聞清就氣不打一處來。
本來是道臉和身材都符合他審美的一盤珍饈,又遇上這麼個難得的好時機。結果因為力量懸殊稀裏糊塗被人家先開了葷了……
懷聞清越想越氣。
本來我一個閱人無數、從不失手、屹立不倒的大猛攻,多少人求著我上他們!我卻就這樣被一個毛頭小子給上了!
祁爍腦子亂,臉和耳朵都羞的通紅。下了床撿了衣服就快速套上身,頭都沒敢回蹬蹬蹬跑下樓了。也不知道後麵的人還有沒有罵什麼難聽的話,根本無暇顧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