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打仗?”雲齊疑惑一瞬,隨後不糾結地說,“不是,是有小孩出生了。”
“小孩?”顧青山想起了當初雲齊說的話,問,“你們六舟生個孩子還要昭告天下啊?”
“是,”雲齊說,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六舟人少,孩子也少,所以每次有孩子出生都要打鼓,算是一種慶祝吧。”
“那你當時……”顧青山頓了頓,飛快轉移話題,“大晚上的,嚇死我了。”
雲齊笑笑,裝作沒聽見他的問題,“不過這孩子應該是用藥懷的,不然他們家該送糖了。”
“送糖?”顧青山挑眉。
“嗯,這是傳統,生了孩子的人家要給全族人送糖,也算是給孩子祈福了。”雲齊說。
“藥生的孩子好慘,都沒人給他們祈福。”顧青山說。
“當然不是,”雲齊說,“孩子能靠吃藥生下來,本身就是一種福氣。再祈福,孩子會受不住的。”
“還挺講究。”顧青山說。
雲齊一笑,拍拍顧青山的背,“睡吧。”
但顧青山卻睡不著了,他稍微抬起一條腿壓住雲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問:“你們吃藥生孩子是什麼原理啊?”
“我不知道,”雲齊習慣了整個人被他盤著睡,乖乖地配合著不動,“這法子是很早以前就有的,一直很靈驗,起碼對六舟人來說是這樣的。”
“你家有這藥嗎?”顧青山問。
“家家戶戶都有的。”雲齊說。
“明天能不能拿給我研究研究啊?”顧青山出於醫學生的本能問道。
“你想吃?”雲齊一激動,說話都有點顫抖。
“不,”顧青山果斷地說,“就是好奇。”
“哦,”雲齊明顯失望,“明天我讓媽媽拿給你研究。”
顧青山滿意閉眼。
翌日,雲齊跟著雲初望進了廚房,麵不改色地說了顧青山的訴求,雲初望一愣,“可家裏的都是半成品啊,這種藥有效期短,做好就要立刻吃掉否則就沒有效果了,你不是知道嗎?”
“啊,我知道,”雲齊說,“所以想請您幫我做一份。”
“青山要研究這個你直接把那些半成品拿給他就行,要做成生子藥還要把它們在銀鍋裏煮沸再晾幹裏麵的水分。但其實有沒有做好不重要,主要的不是配方嗎?”雲初望說。
雲齊沉默兩秒,問:“那銀鍋呢?”
做好的藥被團成小小的一顆,雲齊又旁敲側擊地問了雲初望些其他的,確定在藥丸外麵裹上一層巧克力是不會影響藥效的之後,他端著盛藥的瓷盤回了臥室,放心地打開了行李箱……
一切收拾好之後,雲齊又沏了一壺果茶放在旁邊,然後神色自若地去了書房。與此同時,顧青山剛好從後院摘果子回來。
“阿姨,這些放在哪裏?”顧青山問。
“洗一洗放在你們房間就行了,”雲初望一笑,“幸苦你了。”
“不幸苦。”說著,顧青山端著水果去了廚房,幾分鍾後又端去臥室。
傍晚,雲齊敲門,“青山哥哥,吃飯了。”
“好,”顧青山合上書,“來了。”
雲齊站在門口等他,眼睛隨意往裏麵一瞄——
桌上的“巧克力”已經沒了,果茶還剩一點。
“青山哥哥,”雲齊一笑,“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