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錦的手一僵:“大嫂此話怎講,平城再不濟也是皇都,左右總會有活兒給你幹的,比在這兒守著幾分地強啊。”
喬香梅還沒有回答她的話,隻聽門響了一下,身子便忽然抖了抖,慌忙抬起眼去瞧。
“娘,林奶奶問你晌午做飯要不要菜蔬,讓我給你送回來。”
原是管義回來了,她這才鬆了一口氣,站起身接過他手裏的菜,又對著馮錦福了福身:“錦兒姑娘,我不知道你們與管誌是什麼交情,但今日家道中落,你們有這份兒幫我母子的心,我就很知足了。算了吧,人是鬥不過天的。”
說罷徑自出門去收拾瓜菜上的泥土,馮錦連忙拉著拓跋子推追了出去。
“大嫂你這是什麼意思,怎麼突然就變了卦呢?你真的別害怕,有什麼事兒跟我們說,我們會護著你的。”
喬香梅隻是笑了笑,擦幹淨了手握住馮錦:“錦兒姑娘,聽我的,不該問的不要問了。我也是一時糊塗,才把你們拉進了這攤渾水裏來。你們走吧,我和孩子尚能養活自己,等過些年孩子大了,日子總會好起來的。”
而後不管馮錦再問什麼她都不肯答了,隻是一個勁兒地讓他們走。
兩人無奈,折身走向了馬車。
“怎麼樣,有沒有什麼線索?”卿硯正喝著水,見他們倆過來,忙放下水壺迎上前去問馮錦。
馮錦頹喪地搖了搖頭:“原本就快有些進展了,可那大嫂忽然之間就反悔了,不讓我們查,也不讓我們問。”
拓跋子推接過話茬道:“也不能說是毫無線索,隻是她說的有些少。還是得想辦法讓香梅大嫂答應跟咱們回平城去,這樣一來,也方便指認了。”
卿硯凝眸望向遠處正蹲在地上清洗菜蔬的喬香梅:“照您的意思,她是一開始說得好好兒的,卻突然又不幹了?瞧著她也不像是不實在的人,這中間一定有什麼隱情是她沒告訴您的,或者說,是不能告訴您的。”
“是啊,一開始說得好好兒的,我們幫她查明真相,減輕她丈夫的罪行,也好送孩子讀書。後來我們叫她跟著咱們回平城去,她便忽然改了口說不需要幫忙,帶著孩子過現在的生活就挺好的了。”
馮錦靠著馬車,隻覺得手上這事兒頗為頭疼。
拓跋子推瞧了一眼馬車上的棱角,默默將她往前一扯,又自己的胳膊墊在了她背後,這才又開口:“肯定是平城有什麼人在威脅她,她去年才帶著孩子回鄉的。香梅大嫂是個善人,她不知道咱們的身份,當真以為咱們就是普通的商人,自然怕因為自己而連累了不相幹的人。”
“那不如直接告訴她算了,也好讓她完全放下防備啊。”馮錦有些心急,便提議與喬香梅攤開了說,免得夜長夢多。
拓跋子推低頭思索了一陣,又看了看喬香梅與孩子那住所的周圍,還是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