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攻堅(上)(2 / 2)

“一點多”。

“操他娘的,還得在這兒凍倆鍾頭”。然後指派幾個戰士路上埋了**。

“我說薑頭,就咱這小炮彈能炸了鬼子的鐵橋?我看懸”。

“那個新來的丫頭說行,咱就試試唄”。

“新來的馬娘娘和咱們司令誰更漂亮”?

“去,那邊埋**去,沒事琢磨這個幹啥?”

那小子沒動,接著道:“馬娘娘,馬大腳,朱洪武的老婆。名字就讓人反胃,你看咱們司令,鐵觀音,聽著多來勁兒”。見薑立柱沒說話,那小子接著道:“這麼漂亮的姑娘叫馬娘娘,也太便宜姓馬的了。我看這外號要改改”。

薑立柱道:“怎麼改”?

“我看叫玉觀音,馬娘娘難聽死了”。

“你該不是看上人家了吧?”

“那又如何?……”|一輛噴著白煙的火車呼嘯而來,巨大的噪音掩蓋了一切。

鐵路上鬼子裝甲巡邏車駛過,雪亮的探照燈緩緩地轉動著,照亮一片又一片的原野。

淩晨三點,薑立柱把那顆特殊的炮彈塞進炮筒,炮彈尖叫著落在鐵道橋中央,沒有巨大的爆炸聲,而是出現一片藍幽幽的火苗,飄忽不定,不斷地引燃四散飛濺的凝固汽油。

鐵路的枕木用來蘇水浸泡後再塗上瀝青,可以防腐防火。但貼上凝固汽油,枕木不到兩分鍾就燒成一根火柱。

十來米長的橋麵上,枕木在燃燒,鋼鐵在燃燒,連路基的石子都冒出火光。巨大的溫差讓鐵軌慢慢變形拱起。砰地一聲斷裂開來。斷裂的鋼架燃著火苗,自橋上跌落,穿透厚厚的冰層,在水中還不馬上熄滅,映的冰麵流光溢彩。

第二顆炮彈落在碉堡頂上,所有參與攻擊的戰士,見證了他們一生中最難忘的慘劇。

被突從天降的大火弄暈的鬼子,從熟睡中被喚醒,睡眼朦朧,衣冠不整的跑到院中集合。飛濺的凝固汽油到處都是,沾了光的鬼子被燒的鬼哭狼嚎,倒地打滾,火卻越燒越旺。

從碉堡中剛出來的鬼子沒粘上汽油,當他們試圖營救著火的同僚時,死神沒有被偉大的友情感動,毫不猶豫揮下屠刀。

著火的鬼子拚命的掙紮,失去了理智。他們脫下棉衣拋開,引燃了更多前來救援的鬼子。燒爆的子彈,怪叫著亂飛,毀滅一切阻擋它的目標。

薑立柱等人也嚇傻了,他們張著嘴,瞪圓了眼睛,忘了他們才是這修羅場的元凶。

橋對岸的鬼子發現這些賣呆的襲擊者,從冰麵迂回過來,卻踩響了剛埋好的**。在爆炸的火光裏,一個炸斷腳的鬼子飛起多高,在空中手舞足蹈,完成了他生命中最後一次表演。

這種為表演藝術獻身的偉大創舉喚醒了薑立柱,可這小子明顯缺乏起碼的職業道德。不顧日本友人賣力的演出,上汽車溜走了。

溜出戰場的薑立柱又不想做逃兵,他換了些更弱的對手,無辜的電線杆兒成了新的犧牲品。給像枕木處理過的電線杆細心塗上凝固汽油。滴水成冰的氣溫白磷不能自燃,破壞者開槍,子彈可以引燃了白磷。幹燥的電線杆兒像一支支熊熊燃燒的火炬,指引著偷襲者逃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