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威先瞥了一眼淺鑾菅,然後才看向淺魅,假裝和藹的笑了笑:“賢侄,遠道而來辛苦了,隨孤至大殿一聚吧?孤已備好美酒佳肴,為你接風洗塵。”
淺魅也笑著點頭,然後轉頭對淺鑾菅吩咐道:“國師,你隨我一起吧。”
淺環注意到,淺魅在龍眠宮這裏,自稱不再是‘孤’,而成了‘我’,心裏有些不服氣,明明同樣都是帝王,奈何這老皇帝總是高高在上的,倒委屈了自家女王。
想到這裏,淺環更是替淺魅抱不平,越想越氣,以至於淺魅喚她的名字,竟也把她嚇了一大跳。
“啊......是,女王。”
唉,又出糗了。淺環臉頰發燙,努力把持著淚腺的開關。
淺魅在心裏偷偷歎了口氣,微微的搖了搖頭:“淺環,你帶其他人下去安頓,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宮。”
說罷,她悄悄向淺環使了個眼色。
淺環會意,接著彎腰領命:“遵命,女王陛下。有擅自行動者,殺無赦!”
淺魅瞟向麟威,見他麵露滿意之色,這才放下心來。
煉金房內——
任易帶著穆桃進來後,把門牢牢地關嚴,擋住了所有的光亮。他靠在門上,氣喘籲籲的對穆桃說:“還好之前你打開的洞口竟然沒被發現,又恰逢毒刹國女王抵達龍眠宮,這一路才暢通無阻,實乃萬幸。隻是難為你還帶著傷。”
他喘氣不是因為累,是因為穆桃的傷勢,這一路慢騰騰的走,還要避著人,他一邊控製著紙片人在前方看路,本體又得在穆桃身邊照顧著,所以小心翼翼,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直到安全來到煉金房,才鬆了一大口氣。
黑暗中,穆桃悄悄用手觸碰傷口,果然又有新血溢出,可她顧不得這些,隻是強忍著痛楚,抬起頭對任易說:“快帶我去見霧茗吧。”
見穆桃佯裝沒事的樣子,任易心裏有些內疚,若當時堅決拒絕帶她來見霧茗,或者讓霧茗去太子府見她,也不至於讓穆桃這般遭罪。
到了裏麵,不知從何而來的光線竟照亮了整個大廳,一排排架子上擺滿了藥水,還有些架子上除了藥水,還堆了幾本厚厚的古籍,但顯然已經落了一層灰。
穆桃的眼睛盯著那些古籍,流露出了好奇之情。任易隻當穆桃是不理解為何珍貴古籍可以隨意放置,也無人欣賞,便無奈的笑了:“對於這些書,我也覺得可惜,但是那些文字至今無人破譯,久而久之,便被人淡忘了。”
“的確是因為看不懂。”霧茗從一個藥水架後麵走出來,手上拿著一瓶淡綠色的藥水,愧疚的看向穆桃,“對於那件事,我真的感到十分抱歉。”
穆桃雖然沒有說話,但實際上,看見霧茗稚嫩的臉龐,竟又有些心軟了。
霧茗招呼兩人到茶桌就坐,為他們沏了一壺茶。穆桃坐下,身心剛放鬆後,傷口就猖狂的疼了起來,劇痛讓穆桃重重趴在桌子上難以起身,任易著急的看向霧茗,霧茗衝任易點點頭。
她走過去,將淡綠色藥水瓶塞打開,接著一股清香傳來,穆桃聞了之後,痛楚竟有些好轉,這種香氣讓穆桃想起那些蔥翠的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