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頭發淩亂,神情渙散,口中隻是念叨著救命,再說不出其他話來。銀翼統領親自走過去,抓起她就問:“裏麵究竟是怎麼回事?先前進去的人都怎麼樣了?”
宮女似乎是被銀翼統領震耳欲聾的吼聲叫醒了魂魄,她先是愣了一下,待看清眼前的人是誰之後,又左顧右盼,見眾人紛紛看向自己,知道已經劫後重生了,這才敢放聲大哭,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給銀翼統領磕頭:“回稟大人,先前進去的那些人,全都......全都在一瞬間燒成了灰。”
她的眼神裏充滿著恐懼。
銀翼統領看著她,見她隻是精神受到了驚嚇,但卻無任何外傷,便追問:“是什麼樣的火焰能將人頃刻化為灰燼?那你又為何毫發無損?”
宮女沒有回答,將臉轉向一邊,央求道:“水,給我水,求求您了。”
銀翼統領大聲吩咐道:“快去拿水給她喝。”
不一會兒,就有人將一碗白水端了過來,宮女實在太渴了,也顧不得形象,一飲而盡。
“現在,你可以詳細講講發生的事了吧?”
滿足了宮女的要求,銀翼統領靜靜等待著她將真相公之於眾。
遺跡廣場的那些兵器可真弱啊。穆桃回想起幾個時辰前,在遺跡廣場的事情。
刀劍無眼,弓斧無情,偏偏所有兵器都和自己過不去,閃著寒光的利刃齊唰唰的指向自己,可有什麼用呢?它們的力量甚至還不如麟威手杖化為的寒刃利劍。
她本不想理會那些上古的怨靈,可不知為何怨靈們對她總依依不饒,一副非置她於死地的樣子,她不想再忍耐什麼,隻是揮了揮手,那些兵器便一個接一個的燃燒起來,痛苦的哀嚎聲越來越大,折磨著穆桃的聽覺,試圖瓦解她的意誌力,可穆桃卻絲毫不為所動,隻是冷冷的站在原地欣賞著自己的傑作,任由著熊熊烈火將她包圍,滿眼都是興奮。
火焰殆盡後,隻剩下一堆失去怨靈而變成廢鐵的兵器,和一個未被火焰摧毀的弓。
穆桃走過去,從地上撿起弓,仔仔細細的端詳了一遍,然後勾起唇角笑了,原來鳳凰真火也有燒不得的東西,想必這個便是大皇國大將軍倉誌鵬在這裏鎮壓邪靈們的替身兵器,不過,現在它是我的了。
想到這裏,穆桃高高舉起弓,對著遠處依舊綻放著煙火的天空拉開了滿弓,火焰順著弓的形狀攀爬著,最後它完全變成一個半透明的火焰之弓,如此不僅是找到了倉誌鵬的兵器,甚至還據為己有。穆桃一手緊握火焰弓,一手隨風撩了撩長發。
就在剛才,做了一場噩夢之後,她再也不能原諒那個隨遇而安又善良隨和的自己了,她真是隻是想活下去,可活下去,在這個世界裏,竟是一種艱難的事情,包括——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何那個看起來非常可愛的小女孩要害自己,當然她更想不明白的事,為何麟湛會出現在那場噩夢裏。
所以她決定繼續去尋找噬雷閣,將麟湛的戎裝畫像拿到手,去看看真相究竟是什麼。
隻是所到之處,遍地焦灼讓她也倍感無奈,她總覺得身後隨時會出現一雙翅膀,因為她走路越來越輕盈。
一個正在馬房打掃馬糞的仆人聞到一股濃煙,便起身走出馬房,隻看見通體燃燒著火焰的女子,正盯著他。
穆桃原隻是想問問他關於噬雷閣的事情,僅此而已,她並不想殺死他。但他卻說錯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