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的火焰緩緩燃燒著,不一會兒,在綠色的火焰中忽然出現一絲銀白,漸漸的,銀白越來越多,幾乎占據了整團火焰的一半,綠色和銀白色交錯的火焰雖沒有再次增長,密度卻大大的增加了,幾乎有若實質。
火焰在綠色與銀白色之間不斷閃耀變換著,似乎誰都不服誰,都想要占據主動,卻一時都奈何不了對方,隻得繼續交纏僵持著。
綠色與銀白色的火焰相互交融吞噬著,漸漸的,在兩種顏色吞噬交彙的地方,出現了一抹新生的,金色的火焰。
金色的火焰新生時隻有一絲,但始一出現,就向著綠色和銀白色的火焰蔓延,綠色與銀白色的火焰在這時也早已停止了爭鬥,試探性的,慢慢的伸出一絲火焰向著金色的火焰靠近。
麵對這種金色的火焰,綠色與銀白色的火焰似乎極人性化的產生了一種驚疑的情緒,但這種情緒隻持續了片刻,綠色與銀白色的火焰便如倦鳥歸巢般毫不猶豫的衝向了金色的火焰,融入了進去,漸漸的,這團火焰之中,隻剩下了一種顏色,金色,它沒有綠色那麼活波,也沒有銀白那麼耀眼,有的隻是一種溫和,一種沁人心神的溫暖。
老人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已來到了這團火焰旁邊,就這麼定定的看著火焰不斷的閃耀變換著,眼中充滿著沉思以及驚疑。
金色火焰依舊持續燃燒著,仿佛要燃至永恒。
老人也一動不動的盯著這團火焰,似也要陪著這團金色火焰,直至地老天荒。
不知不覺中,太陽西落而下,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月亮悄悄的掛上了天空。老人似乎絲毫未察覺到這天地變化的異常。
黑色空缺中,一人一焰,仿佛畫麵定格,直至永恒。
黑色空缺中,本應冰冷孤寂的氛圍也因金色火焰的出現變得溫暖祥和。
月亮不知不覺中已經悄然離去,天空開始泛起一抹魚肚白。
突兀地,金色火焰開始不規則的跳動了起來,仿佛其中孕育著一個生命,要掙脫金色火焰的束縛,降生到這世間來。
老人的眼神中也漸漸浮現出了異樣神采,當太陽東升而起,第一束光芒照射過來之時,金色火焰中伸出了一隻小手,很快的,另一隻手也從火焰之中伸了出來,緊接著,是兩隻白嫩小腳,當一個小腦袋從火焰中伸出來的時候,老人仿佛萬古不變的表情也終於動容了起來。
此時孩童的腦袋和四肢已經從金色火焰中伸出,隻餘身體還在火焰之中,孩童似乎很不喜歡這種狀態,奮力的想要掙脫這金色火焰,來到這世間。
終於,孩童掙脫了金色火焰,卻似乎用力過猛的樣子,張開雙手,向著老人撲了過來,老人下意識的伸出雙手,將孩童接住,孩童看著老人,露出笑容,咯咯的笑了起來。
老人仔細端詳著孩童,但見這孩童赤身裸體,約末四五歲的樣子,眉清目秀,雖不是生的十分漂亮,卻讓人一眼看去,就覺得十分親切,仿佛多年未見的親人。
老人想起自己一生,父母早亡,膝下無子無女,此時得一孩童,不由得老懷大慰,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老人看著孩童,笑著問道:“孩子,你可有名字?可還記得有什麼親人嗎?”
孩童卻隻是看著老人,也不知是否聽懂了老人的話,依舊咯咯的笑著。
老人看著孩童的表情,似乎聽不懂自己話的樣子,於是心中了然。
這孩子,沐浴火焰而生,雖看起來像是四五歲的樣子,但卻與新生嬰兒無異,尚不通人言,自然也就無法回答他了。
老人看著孩童,認真說道:“今日你我相遇,便是有緣,我這一生,未有子女,今日得天地垂憐,賜我一子,但你我年齡懸殊,你叫我父親怕是多遭人閑話,以後你便叫我爺爺吧。人生在世,於世上行走,總得要有個名字,今日見你沐浴在火焰之中,於清晨的第一束光芒下降生,便姓沐吧,我希望你此生能夠平凡快樂,你便以凡字為名,就叫沐凡,你喜歡嗎?”
孩童也不知是否聽懂了老人說的話,隻是笑的卻更加大聲了。
沐凡,沐凡,沐浴光芒而生,盼望一生平凡,隻是老者沒有料到的是,這孩子生於這異象之中,本身必有其既定命數,又豈會一生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