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鴿說:“是啊,他盡幹這種無聊的事。”
田春達說:“你們都不上當,他豈不是很尷尬?”
田鴿說:“他才不尷尬呢,我們不上當,他就一直重複這一招,直到有人看不下去,迎合他一下。”
田春達說:“這麼說,你們打牌的時候他吃了不少杏仁?”
田鴿說:“是啊,但我們真懶得搭理他。”
田春達說:“你們玩牌玩到什麼時候?”
田鴿說:“到熄燈時候吧,王姐說不玩兒了,大家就都站起來回去睡覺了。”
田春達說:“你們既然要陪著薑英達玩兒,幹嘛還不讓他盡興?”
田鴿說:“意思意思得了,這麼累,誰有精神陪著他,又不是多大的官。”
田春達“哦”了一聲:“你們玩兒牌的這段時間裏,薑英達就一直在吃那些苦杏仁?”
田鴿說:“是啊,我們也實在是懶得看他出洋相了,就都散了。”
田春達說:“你喝酒了嗎?”
田鴿說:“喝了一瓶啤酒。”
田春達說:“其他人呢?”
田鴿想了想:“基本沒喝。”
田春達說:“什麼叫基本沒喝?”
田鴿說:“盧金喝了兩口白酒,就覺得暈得不得了,沒再喝了,王姐和張姐一口沒喝。”
田春達“哦”了一聲:“那你們薑總喝得可不少啊,我看地上至少放著兩個小二鍋頭的瓶子和五個啤酒瓶子。”
田鴿說:“我沒注意……不過薑總倒是一直沒停了喝。”
田春達說:“他每次吃飯都喝這麼多酒嗎?”
田鴿說:“他?人來瘋,人越多越能喝。”
田春達撓了撓頭:“看來你們薑總的風評不是太好嘛。”
田鴿“哼”了一聲:“能好到哪兒去?別的領導都比他強多了。”
田春達看看她:“別的領導?誰呢?”
田鴿說:“就說我們王姐吧,老是請我們吃飯,經常把自己的好東西拿出來大家一起享受。這次她從法國給我跟張姐一人帶了一小瓶的香奈兒香水,要合成人民幣差不多得一千呢。”
田春達想起什麼來:“你現在噴的香水,就是這個嗎?”
田鴿說:“當然啦,不過我那瓶早就用完了,我這是王姐等車的時候,給我噴的她自己的那瓶。”
田春達忽然覺得好笑:“你們那個張新佳,也用香水嗎?”
田鴿看了他一眼:“用倒不一定用,但人家收下了。”
田春達點點頭:“最後一個問題,今晚你回包廂之後,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呢?”
田鴿搖搖頭:“沒有,我睡得太死了。”
田春達笑笑:“好吧,你先回吧。”
田鴿說:“問完了?我能睡覺了嗎?”
田春達說:“請便,不過我們可能隨時可能要把你們叫醒問話的。”
田鴿站起來,輕輕咕噥了一句,田春達也沒聽清她說的是什麼,眼看著她出去了。
白超看了看筆錄,問田春達:“會不會是薑英達吃了過量的苦杏仁,導致氰化物中毒?”
田春達不置可否,對鮑齊說:“繼續吧。”
鮑齊點點頭。
接下來是那兩個中年人,一個叫袁之業,一個叫劉雷。先過來的是袁之業,就是那個臉上有顆黑痣的人。他剛從廁所出來就被帶過來,坐在田春達的對麵,倒不怎麼緊張。
田春達看了看他胸口衣袋上的三個字:“‘聖德斯’,是你們公司的名字嗎?”
袁之業點點頭:“是,我們是個做機電設備的公司。”
田春達說:“哪種機電設備?”
袁之業說:“那種大型中央空調,微電腦中控的。”
田春達笑笑:“我不太懂,你們這次是……”
袁之業說:“我們賣出去的設備出了點兒問題,需要換零件,我們是回省城辦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