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認識章應平吧?”
“他是章應娟的弟弟,我認識,但不太熟。跟章應雲斷了後,跟他也沒聯係過。”
“那你對章應平印象如何?”
“我跟他不熟,又多年不見,談不上什麼印象了。”
“你轉業回來後,也沒跟章應平接觸過麼?”
趙天搖頭:“沒接觸過。”
田春達注視著趙天的手,這手很大,一看就很有力氣。他又問:“你在部隊是當的偵察兵吧?”
趙天點頭:“是的,我在部隊當過偵察排長。”
“那你練過擒拿格鬥吧?”
“當偵察兵,練擒拿格鬥是必須的。”
田春達笑說:“那你的胳膊一定很有勁吧?”
“還行吧。”趙天也笑著說。
“那我們掰掰手腕怎麼樣?”
趙天笑著說:“看來田警官也經常練格鬥,喜歡比武。”
“來吧。”田春達把胳膊伸到了桌子上。
趙天也伸過胳膊。
兩人用力較量,結果是掰了好一會兒,不分勝負。
田春達笑說:“你的胳膊確實很有力氣。”
趙天笑說:“哪裏,田警官比我要大十來歲,如果你是我這歲數,應該比我更有勁。”
田春達心裏想的卻是,趙天這力氣,一拳足可以將章應平打昏。
田春達接著突然問:“大上個周六,你晚上做什麼了?”
趙天心想,終於深入到主題了。他平靜地回答,“大上個周六晚上,我遇到了一個老同學,一起喝酒敘談了。”
田春達說:“之後你喝多了,就在他家休息了麼?”
趙天心想,刑警已經了解得這麼深入了,他平靜地回答:“是的,在他家住了一宿。”
“他家幾間屋?你睡在哪個屋?”田春達盯著趙天問。
趙天稍遲疑,然後說,“他家兩間屋,我睡在外間了。”
“是睡在沙發上了麼?”田春達銳利的目光盯著趙天。
趙天又稍一遲疑,答道:“是的。”
“你這個同學叫什麼名字?手機號是多少?”
“他叫王亮。”之後趙天又說了個手機號。
田春達轉過頭,看了郝東一眼。郝東馬上領會,走了出去。
這時趙天也站了起來,說要去上廁所。
田春達又看了安義刑警一眼,說:“你也要上廁所吧?”
安義馬上領會,站了起來,說:“是的。”他又對趙天說:“我們一起去吧。省得我找廁所了。”
趙天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神情,但馬上恢複平靜,與安義一起走了出去。
片刻後郝東回來了,他見室內隻有田春達,問:“趙天呢?”
田春達說:“上廁所去了。”
郝東說:“我給王亮打電話了,他起初吞吞吐吐。我問他大上個周六是同趙天喝酒了麼?他說是。我又問喝完酒趙天是到他家住宿了麼?他說是。我問趙天是睡在沙發上麼?他說他那麼高的個子,沙發睡不下,我給他搭的折疊床。我說你要說實話,我問的問題牽涉到一樁人命案,你要是撒謊,就是包庇殺人犯,罪責可不輕呀!他一聽慌了神,支支吾吾說不成話。我又狠狠敲打他兩句,他就頂不住了,招了。說是趙天讓他這麼說的。他還以為趙天夫妻吵架了,所以趙天這樣說欺騙妻子。可如果牽涉到人命案,我就得如實說了。”
這時趙天上廁所回來了,安義刑警跟在他身後。田春達看著趙天問:“你是想借上廁所給王亮打電話吧?”
趙天否認:“沒有呀,我就是去上廁所。”
田春達又說:“郝東刑警給王亮打電話了,讓他說說通話情況吧。”他向郝東點了一下頭。
郝東把通話結果又講述了一遍。
趙天聽了低下了頭。
田春達問:“你殺害金明,陷害章應平,是為了給章應娟複仇吧?”
趙天沉默片刻,抬起頭說:“是的。章應娟是我的初戀,我們感情很深。她出院後我去看她了。她跟我說了實情,並說為了我們的孩子要去找金明討個公道。可金明非但不認錯,還責罵她。她為這事曾找律師弟弟求幫助,可章應平不但不幫他,還幫著金明恫嚇她,她又怒又悲,就在金明公司旁自殺了。這是以生命進行抗議和控訴。我得知情況非常難過,也非常憤怒,決心為我的初戀和孩子複仇。所以就……以後的情況你們都知道了……”
田春達聽了這些話沉默了一陣,然後對郝東說:“把他帶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