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情姐妹花1
悲情姐妹花
1
臥室的門開著,裏麵閃光燈交相閃爍,看來那裏就是現場了。南山市刑偵支隊隊長田春達走到門邊,有一個穿著紅色透明睡衣的年輕女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幾個法醫穿著白色的工作服,戴著口罩,圍了一圈,周圍幾個技術鑒定人員正在忙著拍照、收集證物、尋找指紋。
田春達在一個法醫麵前蹲下,輕輕地問:“怎麼死的?”
法醫叫顧瑞蓮,是個中年女人,聽見田春達問她,遲疑了一下說:“不知道,沒有明顯外傷,可能是中毒,但嘴裏沒有杏仁味,應該不是氰化物,具體原因要回去做屍檢。”
田春達站起身來,聽見身後孟曉春刑警正在悄悄跟郝東刑警說:“這女人死的樣子好怪。”郝東說:“死人本來就跟活人不一樣吧。”
田春達聽他們這麼說,不由得又細細看了一遍屍體。這個女人兩眼緊閉,嘴巴大張,但全身都很舒展,隻有右手放在胸口上,大拇指、中指、無名指和小指彎曲,食指按著自己的喉嚨。一條腿放在床上,一條腿則耷拉到地上。兩隻拖鞋掉在床邊,睡衣裏麵穿著黑色的胸.罩和內褲。看身材應該比較豐腴,但並不臃腫。
田春達也忽然覺得這個樣子是有點古怪,但又有點說不清楚到底哪裏古怪。
田春達沒在客廳停留,徑直走到了外麵的樓道裏,下了半層,在樓梯的拐角處停下,從口袋裏取出了一包玉溪牌煙,抽出一支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歎了口氣,又放回口袋裏去了。孟曉春和郝東沒下樓,就在樓梯口上看見他的動作,不由得遲疑了一下。田春達抬頭看看他倆,問孟曉春刑警:“你剛才說那個死人樣子很怪?”
孟曉春“嗯”了一聲。
田春達問:“怪在哪兒了?”
孟曉春說:“說不好,反正挺怪。”
田春達說:“我告訴你吧。那個死者全身舒展,但兩眼、嘴和右手卻都是緊張狀態,別扭吧。”
郝東點點頭:“確實看著別扭。”
田春達轉向郝東:“你閉緊眼睛,再把嘴張到最大試試。”
郝東試了試,卻老是覺得做不好。田春達說:“你覺得這麼做的時候別扭不別扭?死人在正常情況下,嘴如果大張著,眼睛一定是睜開的。眼睛閉上,嘴巴張開,不是很怪嗎?”
兩個人好像明白了點什麼,點著頭。
田春達又說“第三點,女人穿睡衣後一般不會戴胸.罩,可她卻戴著,這也很奇怪。”
2
刑偵支隊召開了案情分析會。
田春達隊長對向海洋刑警說:“海洋你先說說你調查的情況吧。”
向海洋打開自己的小本:“死者姓韓,叫韓豔麗,25歲,外地人,未婚,兩年前才到這兒來。現在在一個房地產公司上班,是前台。她這房子是半年前租的,一個月租金得四千五。問了房東和中介,說是當初一租就是一年,而且是一次性把一年的租金都付清了。她租房之後,也一次都沒跟房東和中介再聯係,所以這半年房東和中介就從來沒來過她這兒。”
田春達點點頭:“嗯,周圍鄰居還有物業公司、保安都怎麼說?”
向海洋清清喉嚨:“說起來這韓豔麗也挺有意思,從來不跟周圍這些人打交道,就是物業經理上門要過一次物業費和取暖費,打過一個照麵,別的什麼交往也就都沒有了。不過那次要物業費也挺特別。”
田春達問:“怎麼特別了?”
向海洋說:“經理說,那次他記得物業費、采暖費、清掃費、停車費什麼的這些加起來一共是差二十不到八千,本來他那次隻是通知韓豔麗一個月之內把錢交上的。沒想到韓豔麗轉身就把錢拿出來了,經理什麼也沒帶,隻好現場給她打了個收條。說讓她到物業辦公室去取發票,結果她一直也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