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聽到這一聲好感度播報後,他反而放下心來了。

五條悟眼見著沉默片刻的神名原點了頭。

他先一步向下走去,神名原在身後跟上了他。

神名原想要將天台的門重新鎖上,然而他觀察了一下鎖孔,發現裏麵的機關完全被破壞了。

他瞥向地麵的鐵鏈,幹脆利落的斷口昭示著它沒能履行自己職責的原因。

五條悟用不知道什麼方法,將鎖孔破壞、鐵鏈斷掉了。

神名原無法處理鎖孔的問題,他將鐵鏈按照之前的模樣重新布置好,如果沒有人靠近來探查的話,不會發現這裏曾經發現過什麼事。

五條悟自然發現了神名原做的一切動作。

他落下一句:“放學後先不要走,來辦公室找我。”就獨自離開了。

沢田綱吉心焦極了。

最近在自己的勤奮學習下,他稍微能聽懂一點數學課了——不過也僅限於“一點”,要他回答正確老師的問題的話,他還有一段路要走。

老師見狀又是眉毛一豎,他正要故技重施,再度點沢田綱吉起來回答問題——這段時間他經常這麼做,總是搞得沢田綱吉苦不堪言——便聽到班內一陣騷動。

沢田綱吉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看向後門。

神名原打開門,他向老師的方向微微鞠了個躬,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一時間老師都忘了還要提問沢田綱吉一事,沢田綱吉本應為自己逃過一劫而高興,然而他的注意力完全落在神名原身上了。

他眼睜睜看著神名原在驟然安靜的教室中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他想說話,礙於周圍的其他人而沒有開口。

……神名同學怎麼了?

就連沢田綱吉都對於靠近神名原一事而心存遲疑。

——神名原周身的氣質,極緩極沉。

他自己便獨成一個世界。

神名原沒怎麼。

他隻不過是視線落在窗外的樹上,腦袋裏空蕩一片罷了。

五條悟的話對他來說很有吸引力,他受困於自己身上對各種事物的詭異吸引力已經很久了。它給他帶來諸多困擾,讓他本應平靜的生活中平白添了不知多少困難險阻。

但那些東西對他來說,就算身上的壓力再大,他勉強自己還是暫且能抗下的。

在與五條悟分離之後,或許能控製自己眼睛異樣魅力的消息帶來的驚喜感也淡了下來。

他現在想到的,是其他的東西。

他的腦海中不斷出現那時的場景。

逆飛的鳥兒自由飛翔的身影,注視著他的黝黑眼睛。

在逆飛之時,他們沒有對死亡的恐懼,沒有傷口帶來的疼痛應該有的表現。

他們與平時的自己截然不同。

他們不再是他們,隻因為他。

隻因為他。

下課後,神名原沒有一如既往地待在教室。

經過一節課的時間,他不但沒有讓腦袋裏的畫麵消失,身上的生人勿進感反而比平時更加嚴重,就連沢田綱吉都望而生畏。

沢田綱吉起身,原本或多或少觀察著神名原的同學們一瞬間視線轉向他,過於整齊的動作讓他渾身一僵。

但他又怎麼會怕這些同學?

沢田綱吉抬腿就要跟上去。

卻是一句話阻止了沢田綱吉的動作。

“別跟過來。”

……沢田綱吉呆站在原地。

下節還有課,神名原已經聽到了上課打鈴聲,按照他的性格,本該是回到教室裏去上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