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都是潛逃的前禁毒局警官啊。
許平秋欠了欠身子,他知道就自己這位副廳恐怕也是九處的不信任名單上,他不動聲色地道著:“如何您今天指揮刨出了這個毒源,一切就真像大白;不過如果您刨不到,隻能等抓到他們再查了……我從不推諉自己的責任,既然問到我就說說我的想法,假設馬鵬是內殲,我有縱容之嫌,那沒說的,我負這個責任;可是如果事實與你們查到相反,馬鵬僅僅是經濟問題,可卻被扣上泄密的帽子,逼他抗拒抓捕……這個責任,誰準備來負?”
許平秋往往是不怒則已,一怒就是咄咄逼人,這一逼又把九處幾處逼到進退維穀的境地了,幾人麵麵相覷著,有點訥言了,還是反泄密這位專員打得圓場,直擺手道著:“現在是關鍵時刻,我們絕對不能離心離德,李副處這方麵擔心也是可能存在的,如果馬鵬真是泄密者,他萬一和涉毒的黑勢走到一起,那對我們的危害就更大了。”
“我保證過,他不是……我也保證過,一定把他找回來。現在是你們的表演時間,從組織到現在不到十個小時,我希望看到是高度保密的條件,能有一個好的結果。”許平秋兩眼晦莫如深,看著幾位國辦來
似乎這眼光還有幾分小覷,讓國辦幾位心裏隱隱不悅了,李磊在布置著追蹤的跟進,在又一次詢問著各組到位的情況,再一次確定萬無一失時,他不再理會坐在角落一隅的許平秋了。
對,這是表演時間,一個指揮員一生能有幾次。
時間指向十六時二十分,那輛嫌疑車輛上了高速,直向榆社方向駛去時,九處幾位來人的臉色掠過了不易察覺的微笑。
方向大東流河區域,在距離23公裏的出口,直通閣上鄉,當那輛車從出口下高速,駛向閣上鄉時,九處幾位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一切都恰如判斷,分毫不差。
“二號序列嫌疑人也在動。”國辦警員在喊著。
楊正回頭看看,對比著電腦裏的嫌疑人名單,解釋著這位動的是桃園公館的保安頭,吳沛龍,這個人涉毒已經確認。而且據九處分析,此人在團夥中的位置應該不低,因為他是最靠近重點嫌疑人魏錦程的一位。
事情,正沿著設計的軌跡行進著,在龐大警力圍捕下,似乎已經沒有幸免的可能。
肖夢琪看到了,枯坐一隅的許平秋默默地點燃了煙,就那麼愁緒百結的抽著,似乎今天不是收網,而是所有的症結,根本還沒有解開…………
十六時四十分,最後幾塊臉盆大的炭塊裝上了一輛紅岩重卡,司機李冬陽和煤場工頭老熟人了,點完錢,撒著煙抽著,李冬陽瞟到了貨已經裝好,不再廢話了。
那工頭卻是追著不放心地問:“陽哥,您這每車都摻這多石頭蛋蛋,不怕出事?”
“出啥事?都JB給電廠送,不摻石頭蛋,掙啥錢,現在路上罰款這麼厲害。”李冬陽歪著嘴道,他心裏有點虛了,一把揪著工頭訓著:“你特麼,把我們摻石頭的事告訴誰啦?”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工頭嚇了一跳。
“那你問我幹啥?”李冬陽說話著,大耳光就差點扇上來了。
“別呀,陽哥,我羨慕不是,這生意給咱們介紹點,還有你弄得那啥一抹,石頭蛋蛋就成炭啦”工頭羨慕道。
哦,原來是這樣,李冬陽呲笑了,一放工頭揮手道著:“回來請老子吃兩頓瓢兩回,教教你。”
“哎,好嘞……還是陽哥你仗義啊。”工頭巴結著。
“行啦行啦……你忙你的吧。”李冬陽屏退著人,和幾位來人使著眼色,今天確實是個出貨的曰期,鐵子和陽官是這幾人的老大,帶著眾兄弟發得財不少,湊到正抽煙的幾個人跟前,李冬陽問著楊鐵城道:“咋樣?你跑那趟?北頭少點,四十多個……老陝這邊攤子大點,三百多個可能稍麻煩點。”
一個一萬,這是講生意,老陝的有二百多萬,楊鐵城摸著八字胡小聲警示著:“小心點啊,市裏這段時間查得緊呢。”
“緊個毛啊,雷子都讓喂飽了……不會出來了。”李冬陽道。
“那老規矩……我跑單貨,你帶其他人,和老陝做這一趟……小心啊,老陝那邊應該來了五六個人。”鐵子道。
“切,他敢搶這貨,找死咧,車上好幾個炸子。聽我電話啊,繞幾圈,沒事再下貨。”李冬陽不屑地道。
眾人分配了,楊鐵城帶了一位,乘著一輛微卡走了,借工頭的車。李冬陽分配著,他乘著麵包車前麵走,那輛重卡在後邊跟著。
一輛變三輛,次弟出了煤場,很快拉開了距離,很快一南一北,走的路線都不盡相同。
這個簡單的變化把監視和分析的搞得手忙腳亂,直到雙方建立聯係時,才省悟了:
不是一次交易,而是兩場交易幾乎在同時進行…………
交易果真像九處所說,他們一直在繞,繞了二十公裏高速,下高速,然後再繞回來,賣方有尾追試探,買方也有前哨在觀察。
時間指向十八時三十分,繞近兩個小時,居然還沒開始交易。而又一拔買家由北而來,捕捉到這一信息後,指揮部裏幾位興奮得心快跳出胸腔來了………
整十八時,一輛晉A0牌,0007車號,大越野駛進了市公局安招待所的院子,懂點國情的都知道這種車號的不能攔,何況又是漆著白藍顏色,車裏一準就不是普通的人。
後院的倉庫,嚴格地講不是倉庫,二層簡易的房間門口守著督察處的人,不為外人所知的是,凡是犯錯被督察提留回來的人,都給關在類似地方寫檢查,問題輕的住幾天可能出去,問題重的可能從這裏出去就被移交檢察或者直接銬上送走了。
對了,關在市局下屬的招待所,一般都是問題相當重的。
市局動用了十二位督察,上下都守著,可沒有敢攔這輛車,等下車的時候嚇了眾督察一跳,居然是崔彥達廳長來了,隨行了一位司機和省廳保密處的秦處長。市局督察處帶頭的這位緊張兮兮下了樓,對著崔廳敬禮:“崔廳您好,我們正在執行任務。”
“好,小夥子真精神……叫什麼?”崔彥達關切地問。
“張帆,市局督察處科長。”張督察興奮地又敬了一個禮。
“那張科長,給我開個後門,我想想見見那位墮落的警悳察……而且我想勸勸他,坦白從寬,您看呢?”崔彥達和靄地道。
別說見了,就抬抬手放這人,都沒人敢說不是。張帆又敬禮道:“請。”
“他交待了自己的犯罪事實了嗎?”崔彥達好奇地問。
“沒有,什麼也沒說。”張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