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頂、塌鼻、暴牙,還有一臉坑窪,哎媽呀,這極品把李玫都嚇了一跳,對此作為人民悳警察的她頗有微辭,這種人要放出來,到那兒也是不安定因素。
“還能查到有關他的什麼信息?”肖夢琪看著傳到手機上的資料,隨口問著。
“沒有了,這類大貨司機在咱們省是個特殊的群體,主營都是拉煤外運,能查到的,他一直就是個私營運營戶……對了,他在武校上過學,這一點和馬鑠相同,兩個人可能就是從那個時候認識的。”李玫道
“怪不得,一對打手啊。”俞峰驚訝道。
“俞峰你那兒查得怎麼樣?”肖夢琪問。
俞峰負責的姚曼蘭所在的大槐樹影視傳媒公司,他道著:“賬麵上反映不出什麼問題來,成立了兩年多,一直在投資,全是支出,基本沒收入……唯一的來源是以讚助進賬的錢款,這兒有點奇怪,我算了下,他們根本不用搞劇本什麼的,光讚助就賺錢了。”
“會不會是洗錢?”曹亞傑對錢比較敏感。
“不像,洗錢簡單地講,是左手換右手,他們這可不是,是從數家各類公司要的讚助,金額並不大,三兩百萬還需要洗呀?投資吧好像也不算多,兩年不到三百萬,全部是和別人合股的電視劇集。”俞峰道
“拍的那部,播放過嗎?”肖夢琪問。
“光有個名,我估計開沒開拍還是個問題呢。”俞峰道。
眾人笑了笑,現在的市場上,這個似是而非,慣於行走在規則邊緣的小團體,他們來錢的方式可能是外行想像不到的。就警悳察有時候也摸不住他們的門道。
整理好的電子資料,肖夢琪直接發送到了任紅城的手機,接下來就是坐在電腦屏幕前發呆,這都多少天了,除了兩次半夜放假回家洗了洗澡,就沒有出過個地下室,信息越來越多,一到這個時候,就是開始傷腦筋的時候,海量的信息和嫌疑人全部進了視線,要等待著更有價值的線索,來確定的追蹤最有價值的嫌疑人。
很難哦……最起碼支援組這幾位,都看到肖組長在做難,憔悴的臉上,滿是愁容,對著一屏奇葩嫌疑人麵孔,一屏一屏在捋著信息……
五原機場,電話響時,任紅城正陪同著許平秋、萬瑞升、史清淮,等著接機。
剛剛還在商量,後台支撐的事全部壓在肖夢琪一個女人身上,是否不妥,老許可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思,直接一句“不摔打不成材”給擋回去了,幾人商量著,一是內部泄密,尚無進展;二是查找毒源,尚無進展;三是禁毒局工作,同樣尚無進展,國辦的去而複返,這個彙報工作,實在不好辦呐。
萬政委須是知道許副廳長的本事,唆導著許平秋給撐著場麵,老許一口應承,還是那句話:我們正在調查,已經取得了重大突破。
突然在哪兒呢?許平秋暫且還沒想好措辭,他看到任紅城的動作,趕緊地問:“有好消息?”
“沒有,人剛放。”任紅城道。
“哦,那個人啊……叫什麼?”許平秋問。
“李冬陽,傷害罪。”任紅城把手機遞給了許平秋。
看了幾眼,掃了一遍,老許皺著眉頭問著:“你說這傷害、販毒、還有影視……牛頭對不準驢臀,怎麼我覺得越來越不搭調了。”
“領悳導啊,你問我,我問誰啊……還有更不搭調的,放出去特勤追了一周,查到和馬鑠聯係的這個手機機主,申均衡,是搞礦山機電的,還是個殘疾人,小兒麻痹後遺症,長住地都不在五原。”任紅城道,伸手拔拉了一頁,是申瘸子的照片,企業執照、代碼、賬務排查信息,翔實而準確,沒有查出什麼問題來
“桃園公館的問題呢?”許平秋又問。
“那問題就大了,容留吸毒、色情表演、還有出入賬目不小,看樣子應該有洗錢類的經濟問題。”任紅城道。
“那你說,咱們下一步,往那個方向走?”許平秋問。
方向大致已經出來了,馬鑠這條線,不過懷疑他是個較大的中間商,而不是毒源掌控者;另一個方向是桃園公館,魏錦程的嫌疑越來越大,特別是經濟問題大時,不得不讓人懷疑他這些巨額資金的來源了
不管那個方向,看樣子離終點還有很長距離,任紅城沒有回答,小聲道著:“不管那個方向,都給國辦的交不了差啊,泄密沒結果,杜立才沒下落,這回不是來興師問罪來了吧?”
許平秋眼睛睜大了一圈,然後眼珠子沿著眼皮轉了一圈,表情保持著僵硬,這表情任紅城明白了個七七八八,他突然想起了,中途被叫停的“販毒人員杜某某”的追查,心下凜然間,聲音更小了:“難道,他有消息了?”
“不管有沒有,你就當沒有,這盤亂棋,按規則,已經救不活了。”許平秋道。
任紅城噤聲了,他知道許平秋在變本加厲,這些天把餘罪帶的那拔野小子關在特悳警隊,可了勁地往死裏練,練得最多的就是各類武器,以許平秋的行事作風,他能想像到,這是在準備一支編外預備隊,隻要目標出現,這就是射向目標的第一顆子悳彈。
可那幾個跟著餘罪收黑錢的,行嗎?
戰術素質、格鬥素質,那幾個裏麵除了熊劍飛,其他人幾乎是白癡,真刀真槍的緝毒戰,就大部分警悳察也未必接觸得到。任紅城了解那幾個貨色,坑蒙拐騙訛說不定還行,其他方麵,估計肯定不行。
容不得思索,播音裏航班到達的聲音已起,四位省廳、禁毒局來人相攜著到了候機口,不多會就見西裝革履,如普通商人打扮的國辦來人,笑吟吟地從甬道出來了,萬瑞升、許平秋、史清淮陪同著出航站樓
最末的兩位,在反泄密專員的示意下,向任紅城報道。
一位李方遠,一位林宇婧,兩位緝毒警,像犯了錯誤的學生,垂頭喪氣地站在任紅城麵前,或許是餘罪的原因,任紅城忍不住對林宇婧多看了兩眼,大眼睛,解發頭,穿著很樸素,怎麼看也像位中規中矩的姑娘,完全和餘罪那貨不搭調嘛。
“跟我走。”任紅城道。
兩人跟著任紅城,反泄密事宜正式移交給了省總隊,兩人命運仍然沒有改變,仍然要在總隊的監督下,停職檢查,直到整個事情有了定姓。
上車的時候,前車已經走了,任紅城親自駕著車,他看了眼坐在後座拘謹的兩位,李方遠是警官大學畢業,一直在緝毒一線,專業素質無可挑惕,全省第一張毒品染色圖譜就是經他手製作出來的,為此他受到過省廳的表彰。而林宇婧更不用說了,十八歲進特悳警隊,全省第一支女子特悳警隊,從特悳警到緝毒警,長達十年的從警生涯,連遲到早退的小毛病都沒有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