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有老師敲了兩下門,喊道:“裏麵有女生嗎?”
湯儀應聲出去。
兩個男生第一次共處一室,先開口的卻是周嶠。
周嶠說:“你說的是真的。”
王詡有些意外地睨他一眼,“當然,我從不撒謊,我人品很好的。”
他人生詞典上就沒有“沉默是金”這條箴言。
王詡用那種“商討大計”的低沉語氣說:“如果要從這裏逃出去,成敗就在這個月。”
周嶠沒問他具體的,而是說:“你有把握?”
王詡想了想,“一半一半吧。”
這間靜修室內光線幽微,看不清對方臉上的神情。
王詡忽然好奇道:“哥們,你怎麼進這個學校的?”他說:“我眼光一向很準,你身上這種好學生氣質明顯和這裏格格不入。”
周嶠淡淡說:“倒黴進的。”
王詡無奈搖頭,“那你真是太倒黴了。”
周嶠平靜地提道:“你父親是校股東。”
“誒,你一提這個,我就覺得我比你更倒黴。攤上這個老頭……”他啐道:“別的就不說了,這垃圾地方他還投資,哦也不能說是投資,我看八成是在洗黑錢。”
“怎麼說?”
“雖然我在這破地方待過幾天,但沒你們久。我這是二進宮。”他嚐試去回憶,“我第一次進這就呆了三四天,我就知道這地方待久了人要傻掉的。我不怕被揍,我從小被老頭揍到大,最輝煌的一次,他差點把我整進icu。”王詡說到這都笑了,“第一次體驗那感覺,真的有夠酸爽的。”
王詡感歎:“有句話怎麼說的,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人在做天在看,我看這群人都沒什麼好下場。”
他感慨完,又反應過來問周嶠:“剛剛說到哪了?”
周嶠:“洗黑錢。”
王詡說:“這個事吧……”他遲疑了下,“進了這垃圾地方,要麼想辦法逃出去,要麼求自己爸媽良心發現。就這害人學校還有保護傘,不發生什麼大事就能一直開下去。”
他諷刺道:“指不定過個幾年,這學校還能申請到什麼老字號呢,對吧?”他很早就發現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
“哥們,這要逃出這裏你有什麼打算?我已經想好了。”王詡瀟灑道:“等我離開這裏,絕對不會再回去,這江湖之大,自然容得下我。”
周嶠沒聽他的暢想,他凝神在想些事。
一牆之隔外的走廊上,幾個被關靜修室的女孩站在老師麵前。
老師讓每個女生報上自己的名字和班級。
湯儀站在第一個,報完信息,老師先問她:“你進靜修室前,班上有沒有女生跟你說想自殺、逃跑之類的話?”
湯儀:“沒有。”
老師麵無表情地說:“想好再說,不能欺騙老師。”
湯儀如實回道:“老師,真的沒有。”
老師又問其他的女生,有湯儀在前,其他的女生則機靈地檢舉班上哪位同學不對勁。
問話結束後,隻有湯儀被老師用教鞭打了十五下手心。
老師說:“再給你一次機會,到底有沒有?”
湯儀忍不住縮了縮手,沒說話。
老師大力地去拽她的手腕,她整個人被扯過去,掌心是火辣辣的疼。
老師道:“這幾下是讓你記住,做人要誠實,不能欺騙師長。”
湯儀隻能重複一句話,“謝謝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