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一時是漸重的喘氣聲,一時是四周的風聲,很靜,又好像很喧囂。
教官的哨聲是這瞬煎熬的結束。
教官喊道:“所有人,原地休息。”
學生們被允許原地坐下,坐也有規矩,要雙腿盤坐,打直腰背,目視遠方。
這個時間段,還有三個女校班級在操場上體訓課,有一個班離他們很近。
兩個班的教官碰頭,其中一個掏出盒煙,兩人在操場上邊抽煙邊聊,眼神時不時瞟向自己班級的隊伍。
沒人說話,大家依然認真地休息。
不過,目光可以望向遠處,稍作放鬆。
許多人都心照不宣此刻的逾矩行為。
遠處也無任何景致,校內綠化少,那些勉強存活下來的樹苗大都矮小,除了伶仃的幾棵“豆芽”樹外,這片貧瘠的土地上連朵花都沒有,根本沒什麼可看的。
入眼是做體訓的學生,他們的臉上有和他們相似的麻木表情。
也有教官正在懲罰不聽話的學生,那估計是位新生,挨打也要往後縮、想逃,立馬□□場上另外兩名教官押回來,兩個人一齊摁住新生,教官繼續懲罰。
隔得有點遠,新生的叫喊、痛苦變很模糊,他們都看不清。
目光慢慢掃過其他地方,直到看見了一個少見的畫麵。
不遠處,有一男一女經過操場。男女生和他們年齡相仿。
男生個子高大,顯得身邊的女生很嬌小。
他們走近了一些,於是能看清那對少年少女的容貌了。
少年長相俊美,臉白得像玉一樣,在陽光下更甚,一眼望去極為奪目,連他身旁女生的存在都被生生壓下去了。
陸陸續續有好些女生看見不遠處的“景色”。
湯儀目視前方,心裏卻在想事情,完全沒發覺周圍同學的目光,正不約而同地看向一處。
當天晚上熄燈前,陶曉然第一個提到了白天體訓課上所見“景色”的事。
陶曉然坐在床上問大家:“你們白天訓練課上看見了嗎?”
另外兩位少見地點頭了。
陶曉然視線一轉,去看湯儀,問:“看見沒?”
看著大家一致的眼神,湯儀疑惑,“看見什麼?”
陶曉然趴在床頭,一手托著下巴,道:“可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湯儀更茫然了,她看看另外兩位女生,那兩位舍友也不說。
“到底是什麼?”
陶曉然翻了個白眼,索性道:“帥哥啊。”
這下,換湯儀用難以理解的眼神看著陶曉然了。
陶曉然指指另外兩位舍友,說:“可就你沒看見,你虧大了。”
兩位舍友沒說話,卻齊齊朝湯儀點頭。
在這種事情上,女生們都懷著同樣的心情,那就是欣賞。
陶曉然雙手托腮,感歎:“我好多年沒見過帥哥了,竟然在這個鬼地方能看見帥哥……”
而湯儀仍然在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她跟另外兩位舍友求證。
原來,白天體訓課休息時,許多人看見操場上經過一對好像情侶的男女生,其中的男生很英俊。
那會她在做什麼呢?在想小喬的事情。
對她沒看見帥哥這事,陶曉然表示惋惜。
不過湯儀自己倒還好,帥哥跟她又沒關係,她還是比較擔心小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