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老師和教官依然在“玩忽職守”,陶曉然不禁對她做了一個招手的動作。
湯儀看一眼老師和教官,又看著陶曉然。
沒辦法,陶曉然負責監督她,她在這期間受製於她。
湯儀提著拖把走到陶曉然那,低頭佯裝在拖地的樣子。
陶曉然有點神秘兮兮的,壓低了聲音說:“我聽說,男校這邊有個教官很特別。”
“這個教官有點變態。他原本是女校的教官,後來把一個女生給……那女生瘋了,家裏人想調查,但沒有證據,這件事後,他就到男校當教官了。”
看她無動於衷,陶曉然一點也沒有分享秘密的快樂。
陶曉然又加了一句,“不是簡單的那種……”
湯儀並不好奇,淡淡道:“傳的吧。”
“不,是真的。”陶曉然瞥眼不遠處的兩人,繼續說:“我聽我們班的教官告訴我的,還讓我……讓女生當心點,小心被盯上。”
對這種事,說話者容易落人口實。
湯儀沒說什麼,聽完了轉身就去拖地。
重複機械的勞動也有一個好處,大腦放空了會。
很容易想起那間小黑屋裏的少年。湯儀不知道他的名字,隻記得他在她背上寫了一個“喬”字,她在心裏給他取了一個簡單的代號——小喬。
這樣每每想起,還會覺得有些好笑。這是她難得開心的時刻。
臨近十一點半,教官吹哨,女生們放下手上的活,有序地站隊。
午飯過後,等待他們的依然是大掃除。
正如陶曉然所言,他們打掃了一整天,終於達到了“窗明幾淨”的效果,讓陳舊的教學樓隱隱有種煥然的感覺。
一天的時光在單調乏味的勞作中度過。
湯儀躺在床上,渾身腰酸背痛,這是常態,身體會慢慢習慣的。
困意襲來。今晚她沒力氣去想他了,翻個身便入睡了。
——
接下來一連幾天都很平靜。
湯儀漸漸習慣校內的生活節奏,各種規矩、體訓、勞動,偶爾的文化課抽查背誦、抄寫。忽略教官、老師和周圍同學的態度的話,一切其實還好,沒那麼糟。
沒那麼糟。
也沒有再被懲罰過。
男老師私下找她談話,對她知錯能改的態度很滿意。
不過湯儀依然處在被監督期。
四月末的午後,陽光帶著一種將要入夏的炎熱,空氣滯悶。
學生們在操場上進行體訓,先站軍姿,一動不動,目光筆直地望著前方虛無的一點,不允許走神,走神者會被教官拎出去,往操場上跑十圈。
每天體訓內容全看教官的心情來安排。
教官吹哨,站軍姿結束。他見隊伍中有人神情放鬆,忽然臉色一沉,嗬斥一聲。
訓練內容變為兩百個深蹲。
做深蹲時有堅持不住的學生,會被教官拉出去在一旁做蛙跳,喊停才能停。
青雲學校的體訓課是嚴苛而高壓的。
若有不配合做訓練的學生,會被單獨叫出來懲罰,懲罰方式也是教鞭打手心。不同的是,教官下手和老師力道不同,打完後整個手掌都腫了,一隻手像廢了一樣,根本拿不了任何東西,做不了任何事。
所以懂規矩的老生都不會在體訓課上反抗教官,隻有新生會不知死活衝撞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