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孩子呢?”其中那位年長一些的警員問道。
“他回去了。”奧爾加回答。
“你知道他的名字嗎?”
“他沒有說。”奧爾加的眼神再次恍惚了一下,“但他提過,父母中有人是做律師的,還認識一個叫布魯斯的溫莎區大法官。”
警員的表情更古怪了:“我大概知道那是誰家的孩子了,鳶尾路出名的律師也就那麼一個,不過,我可不記得大法官裏有哪位是叫布魯斯的……”
他把奧爾加留在了審訊室裏,讓助手看著他,自己則去調取鳶尾路小區附近的閉路監控。
奧爾加麵色複雜地縮在椅子裏,他突然覺得全身的力氣被抽去了一半,猛得打了一個哆嗦。
然後,這個男人捂住了臉,用有些惶惑又迷茫的聲音呢喃道:
“我究竟都做了些什麼呀……”
另一邊,萊恩已經找到了一條僻靜的小道,用魔杖叫來了騎士公共汽車。
“下午好!”斯坦·桑帕克說道,“又是你呀……上哪兒去?”
“舒茲伯利郡,維特徹遲路。”萊恩回答。
在汽車旅館附近下車後,萊恩低聲念了一句“形容立變”,又揮動魔杖將衣服變得合身。
借著附近的一處水窪,他看到了自己變形後的模樣——身形瘦高,金色卷發,眉眼有些像塞德裏克,但臉上有著明顯的雀斑。
和腦海裏呈現出的形象差別不大,構思中比較模糊的地方依舊保留了自己的特色。
他張開嘴,發出有些尖銳的聲音。
萊恩滿意地摸著下巴,欣賞了一下水窪裏不算帥氣的臉,起身朝山上走去。
傍晚的山間已經起了一層薄霧,沾濕了萊恩身上的T恤衫和運動褲。
他走到山間別墅前,打開門。
“下午好。”萊恩打著招呼。
屋裏坐著五個人,維歌在和一個男生說著話,而萊拉還是老樣子,懶洋洋地獨占了一張沙發,而另一張沙發上還坐著兩個女孩,她們靠在一起,似乎對其他人有些疏離。
聽到有些陌生的聲音,又看到一張完全陌生的臉,維歌的臉上一瞬間閃過了一絲困惑。
而其他人則是把目光落在了萊恩的麻瓜裝束上。
“你是?”維歌開口,他已經把手插進兜裏,悄悄地握住了魔杖。
“是我。”萊恩出示了自己的令牌。
維歌頓時露出了無奈又心累的表情:“門薩,你為什麼總是能整出一些花樣來呢?”
“我覺得這樣很有趣呀。”萊恩回答。
萊拉咯咯笑了起來:“確實很有趣,尤其是維歌你的表情。”
“這不好笑,萊拉。”維歌說,“還有你,門薩,你要是每次都變來變去,會增加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我知道了。”萊恩一攤手,“下次我會記得用這張臉的。”
這句話讓好幾個人都睜大了眼睛,除了那對坐在沙發上表情懵懂的女孩。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維歌目光中難掩羨豔之色。
“人家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不是嗎?”萊拉語氣有些複雜,“如果門薩的意思不是解決了複方湯劑的時限問題,那麼我們的門薩,很有可能是一位易容馬格斯。”
“梅林怎麼沒有一道雷電咒把你給劈死?”那個之前和維歌說話的男生驚歎道,“或者說,你就是梅林的私生子?”
“梅林的私生子可不會穿這種服飾。”維歌說,“知道你嘴臭,少說兩句吧,奧裏。你誇人簡直像是在罵人。”
萊拉換了一個躺著的姿勢,她笑著說:“這可說不定呀,維歌。畢竟我們的門薩,很喜歡玩角色扮演的遊戲嘛。”
萊恩挑了一下眉毛,回避了她的試探,他問道:“所以,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還有一個人沒來。”維歌說,“這是今天最後一枚門鑰匙,如果他遲到的話,我們就丟下他不管了。”
“你還真是無情,維歌。”門口傳來一個有些陰柔的男聲。
萊恩循聲望去,隻見玄關處站著一個麵色蒼白、個子中等的男生,他五官柔和精致,再加上一頭偏金的焦羽色長發,一眼望去實在有些雌雄難辨。
這個男生的目光在萊恩身上停留了好一會兒,顯然是驚奇他一身麻瓜裝束。
“你每次都來得這麼恰到好處,林。”維歌笑著說。
“應該是你每次都能在我來的時候恰到好處地說著我的壞話,維歌。”林吐槽了一句,他走到萊恩麵前,伸出手,“你好,門薩。”
“你倒是猜地快。”萊拉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門薩又不是女生,這兒的男生除了他我都認識。”
“那可說不準。”萊拉揶揄地笑了一下。
萊恩握住了林的手:“你好。”
他麵色有些古怪,因為他覺得自己握住了一雙女人的手,冰涼而柔軟。
林笑了起來,露出兩顆微凸的虎牙:“林克斯,我的代號,當然大家都叫我林。”
萊恩壓住笑意,林克斯對應的星座應該是天貓座,倒是非常符合眼前這位的形象。
他禮儀性地晃了晃手,示意對方該鬆開了。
然而,林克斯反而將萊恩的手握得更緊了。
他單膝跪地,親吻了一下萊恩的手背。
這個好看的男生絲毫沒有顧及萊恩僵硬的臉色,他語氣迷醉地開口:
“這是我聞過的……最鮮美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