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裏看花(1 / 3)

又喝了幾杯,卓少淳站起來出去打電話,拍拍蔚靑的肩膀:“出去一下,等我回來。”

恩斯看見他的身影走出去,忙趁機跟蔚靑套近乎:“哎,美女,你家那個管得太厲害,我們都沒機會和你幹杯,不如就現在?一點點沒關係的。”

因為對方是丈夫的同學,蔚靑不好得罪,拿起酒杯,和他碰了碰,正準備隨意喝一點的時候——

“對不起,我來晚了點,有沒有錯過些什麼?”一口流利標準的女音在沙發後麵響起,怎麼聽怎麼熟悉,蔚靑不由得微微一怔。

恩斯本來還坐在蔚靑身邊,這時有些驚喜地往後一看,動作誇張地站起來:“Cindy,你果然來了?沒有錯過些什麼,大家都念著你。”

蔚靑這回可是看清楚了,招雪辛穿得仙氣飄飄的白色短裙,纖細的雙腿下,穿著一平底露趾的鞋子,手上還拿著個粉藍色的手袋,盈盈地站在她的麵前。

“那就好,抱歉最近不是很舒服,所以來遲了。”招雪辛似乎和那幾個男人都熟悉,逐一打了招呼後便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拿杯子,動作標準,唯美,完全不受懷孕初期影響。

恩斯剛從外國飛回來,他根本不太清楚三個人之間的糾葛,更加不知道最近招家和卓家的關係,這段時間的緊張。他的思維一直停留在幾年前,所以也有些肆無忌憚。

“對了,Cindy,我們曾經遊泳隊的冠軍人物,現在怎樣了,有沒有繼續玩下去?”恩斯嬉皮笑臉地掃視著招雪辛的臉,這回他轉換的是純正的英式英文。

蔚靑有些皺眉,她實在聽不明白他們說什麼,英文一向是她的弱項,有些字眼聽得出有“遊泳”,但完全不能理解。

招雪辛看出了蔚靑的窘迫,淡漠一笑,把視線轉向恩斯:“沒玩下去了,最近體力不是很足。加上家族的生意,基本都停止了。”

“怎麼Hale的的新娘子不是你?真看不出你沒點後勁的,這麼快就分了我們還不知道。”恩斯無意的一句,帶著戲謔的意味:“當年看見Hale和你經常一起,還以為今天修成正果了,是不是床上功夫不夠厲害,抓不住他的心?”

“哈哈——”周邊幾個男人都聽見這句,不禁哈哈地笑起來:“看恩斯多麼直接。”

“胡說八道。”招雪辛坐在幾個男人中央,絲毫沒有不好意思,反而抿著唇也在淺笑。也許是以前曾經的熟撚,所以開起玩笑也沒什麼顧忌。

蔚靑不知道他們笑些什麼。她坐在一個角落處,看著這幫人趁著卓少淳不在的時候,互相熟悉地打趣起來,而且還時不時看向自己的方向。

她看向招雪辛的方向,發現她也微微側過臉來,看著自己,蔚靑即使不會聽,也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的東西。

“招小姐,好久不見。你的孩子還好嗎?”憑空的,一把字正腔圓的中文女音響起。打斷了在場的所有笑聲。

沒想到整晚聽不明白的蔚靑,竟然用中文打破這一局麵,全場頓時寂靜起來,大家的視線集中一致落在蔚靑的臉上。感覺眼前這個一直不怎麼哼聲的女人,此時此刻,頗有氣勢地緩慢站起來。

大家都知道,有些玩笑,好像開大了。

蔚靑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招雪辛的所有動靜。直到招雪辛也看向自己——

兩個女人的眼神一相碰,猶如雙方都拉弓射出無數的利箭,把對方刺得遍體鱗傷。

這不能怪蔚靑,她實在無法用一種“友好”加“善良”的眼神,去看著一對自己丈夫心存幻想的女人。即使現在她屬於勝利的一方,也不允許招雪辛在自己麵前示威!

沒料到蔚靑不言則已,一言驚人,招雪辛也冷酷地像塊冰,不甘示弱地盯著蔚靑——

心動即行動,蔚靑搶了一個主動權,首先拿著酒杯站起來,繞過身邊幾個人走到招雪辛麵前,和她碰了碰杯,然後把酒杯放在嘴邊抿了抿。

這一動作就是示好。蔚靑光明磊落的風範,讓全場的人都會心地笑起來,繼續各自聊天喝酒,沒有了想象中的好戲看,他們覺得實在無聊之極。

於是,繼續聊女人的聊女人,聚舊的聚舊,談生意的談生意——

看見周邊的人全部都忽略她們的動靜,蔚靑得逞地笑了,她就是要這種效果!

蔚靑把臉湊到招雪辛的耳邊,把聲音壓得前所未有的低:“不怕告訴你,昨天招老夫人和我已經見過麵,以前的事情我也知道了。所以,你也沒有必要自己捂著,同為女人,真替你難受。”

說完,蔚靑還不忘在招雪辛麵前優雅地笑笑,那個模樣看起來簡直就是:兩個女人互相在說著悄悄話,時不時的一笑來代表友好關係。

這個關係,不單單是代表他們兩人,還代表著最近盛傳地厲害的招家和卓家的關係。沒有絲毫的損害,還是以前友好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