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妙然和蔚青兩個人走到會所外麵,那兒有一瀑布玻璃幕簾,水從上麵傾斜而下,奔騰不息,何妙然一直盯著玻璃幕簾看著,這兒相當於她的內心般,上上下下的翻騰著。
何妙然的後麵還跟著兩個保鏢式的男人,都是招世昌指定著來保護妻子用的,一直緊緊跟著,從沒有離開過。好久何妙然才發現他們的存在,連擺擺手:“你們到那邊等我,我和卓夫人聊幾句,沒事。”
蔚青的“事跡”這些保鏢早有聽聞,她在外界的眼中可是個手段強勁的厲害女人,保鏢們生怕自己家的老夫人吃虧,駐足停留,不敢走開。
“不會有什麼事的,放心。”何妙然堅持不讓他們跟著,她可以很柔弱,但現在卻有些反常:“卓家和我們招家的關係,難道你們都信不過?”
保鏢知道老夫人要喘喘氣,連日來他們倆天天跟著老夫人,的確會覺得很累。
蔚青站在後麵,看著何妙然的表情,知道她在憂心忡忡。一回頭,發現蔚軍皓和小月跟在後麵不遠處,也對他們打了個手勢,意思讓他們兩先離開。
小月看清楚蔚青的手勢,她扯扯蔚軍皓的袖子:“走吧蔚姐讓我們先走,他們的事我們別摻合了。”
蔚軍皓當即不樂意了,一手甩開小月,雙眼盯著那兩個保鏢:“什麼我們他們的,我就是擔心那些人對青青不利,可以離遠點兒等,但是不能走!”
小月知道蔚軍皓其實擔心著蔚青,她緊緊閉了嘴,沒有再說話,而是跟著蔚軍皓往一邊石凳方向走去坐下。兩人就有些別扭地坐在一起,靜靜地觀察著幾十米外的兩人。
何妙然看見所有人都離開,她皺著眉頭,把肩上的暗紅色披肩拉扯了一下,歎息了一口氣:“蔚小姐,你不要怪我家小辛,她這孩子喜歡卓家的男人。這一段路走得很苦很漫長,所有的事情都是埋著在心裏麵。所以才鬧了些荒唐的事情出來。”
蔚青看見何妙然發絲間隱約有著白發,知道這件事對她的影響也不得說不大,招家在市內有頭有臉,現在被招雪辛這麼一弄——
內心忍著隱隱的不舒服,蔚青終於開口:“招小姐喜歡我家男人在前,這一點無可否認,那時還沒認識我。也就像我沒有認識卓少淳之前,也曾經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道理是一樣的,所以招老夫人不要自責些什麼。我今天來,隻是想問一件事情——”
何妙然當然清楚蔚青想問什麼事情,她抬眼看了看蔚青那張臉,猶豫了一下說出:“是問照片的事情,是不是?”
“嗯,是的。淳已經完全想不起來了,我作為他的妻子,也是挺難熬的,招老夫人,希望你也體諒一下作為妻子的心情。”蔚青的心裏撲通撲通跳得厲害。她盡力讓自己看上去顯得很平靜,但是卻無法抑製內心的翻騰。
既然何妙然已經下了決心說出來,但那種等待的結果很煎熬。
“這件事說起來話長,”何妙然走到玻璃幕簾前麵,看著潺潺的水,她的心也動蕩不已眼神漸漸陷入回憶:“在我年輕的時候,嫁給老爺子的那個年代,已經知道招家和卓家的上一輩關係匪淺,後來到了我家老爺和卓家老爺的那個年代,由於經常來往經商,交情也就鞏固了下來——”
“有一段時間,我們兩家人走得很密切,小辛那丫頭很喜歡卓家的兒子,而且還因為他喜歡上了遊泳,小辛從那一年開始學遊泳,天天學月月練,為了能和他有共同的運動愛好,大家又一個共同的話題。”
何妙然說到這兒,蔚靑的回憶裏猛地被撞擊了一下!
她憶起了卓少淳偶爾會在泳池裏遊泳,上次還扯著她,摟著她環泳池一起遊泳,也許,在記憶的某個角落裏,他也是對以前的事有一點點蛛絲馬跡的。也許,真的有招雪辛的影子存在自己身上。
蔚靑知道自己現在不應該胡思亂想,她打斷了一切思緒,回神:“那後來呢?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後來連招家裏,都修建了一個和國際賽標準一樣大的泳池,”何妙然仿佛在腦海中看見曾經的小辛,是那麼熱衷於遊泳。
一陣晚風吹來,水簾的水珠紛紛灑在她的身上,蔚靑不禁打了個哆嗦,她依舊站定在原處,生怕自己稍移動個位置,何妙然就不繼續往下說一般。
“其實我也不是清楚,隻記得當年小辛有段時間很不開心,每天回來都愁眉苦臉的,但她又閉口不談,什麼也不讓我知道。”何妙然頓了頓,又繼續說下去:“我當時很擔心她,就偷偷地看了看她的日記,才知道,原來那傻丫頭,為了這段戀情不能曝光而煩惱。”
“不能曝光?為什麼?”蔚靑覺得自己開始急促,聽著丈夫和別的女人的舊事,是個女人都不能淡定的,她一直聽到現在,已經表現不錯了。
“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是瞞著阿玉的。這應該是小辛不開心的理由,都是卓少淳的意見。”何妙然歎了一口氣,眼神仍舊在遊離的狀態:“小辛回來也哭過幾次,認為自己受到了輕視,我就安慰了她幾句,後來那丫頭也想開了點,對我說連阿姨曾教過她做曲奇餅,很好吃,回家就一直弄這個……”
“招老夫人,你是說……。我婆婆會做心形曲奇餅?”
這會輪到蔚青驚訝了。
這事換成哪個女人她都不會驚訝,但是連城玉不同。同住了這麼長段時間,蔚靑還真是一次都沒有見過連城玉進廚房,也沒有聽過卓少淳提過小時候連城玉曾弄過什麼給他吃。
在蔚靑的印象中,連城玉就是個強悍犀利的女強人,除了談生意就是談生意,基本不會下廚的女人。沒有見她進過一次廚房,別說弄什麼心型曲奇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