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母悄悄擦了擦眼淚,柔聲道,
“小桀,你跟涼月之間的事我們不會插手,她現在身體恢複得不錯,明天,她想跟你談談,你有時間的話,過來一趟吧。”
男人站在原地,拿著食盒,表情茫然的像是個無助的孩子,楚琴撇過頭,擦去了眼角的淚水,就算沒有這些誤會,楚桀跟涼月也是不可能了,一條人命橫在中間,誰能這麼坦然下去。
“媽咪,舅舅好難過,為什麼小舅媽不讓他進去呀?”
豆豆抱著楚琴的胳膊,一臉天真的不解。
“因為舅舅犯了錯。”
大人之間的事,該怎麼解釋。
“那讓舅舅去跟小舅媽道歉呀,小美生豆豆氣的時候,豆豆一道歉她就笑了。”
“舅舅會去的。”
楚琴將豆豆抱在懷裏,不再說話。
窗外,一群候鳥飛過,邢涼月恍然,原來春天到了,一切是不是可以重新開始了…
病床上的女人,跟以前一樣,充滿了生機,人卻消瘦了不少,看見他來了,嘴角還勾起一個笑,隻不過,看起來很疏離。
“你來了?”
邢涼月像見到老朋友一樣打招呼,
“坐吧。”
男人緊了緊拳頭,緩緩地坐到病床邊,看著她消瘦的麵容,聲音一下子發哽起來,說出的時候都帶著濃濃的鼻音。
“疼不疼?”
飽含深情的三個字,幾乎將邢涼月打回原形,她揚起一個和煦的笑,輕聲道,
“疼與不疼,至少活下來不是嗎?”
男人鼻子一酸,抓住了她的手,邢涼月僵了一下,沒有掙開,男人貪婪的將那隻手貼到臉上,顫抖道,
“對不起。”
“我們之間不需要這三個字,”
邢涼月突然抽回手,輕笑道,
“我今天找你來,也是有事要跟你說。”
說著從桌子上拿過一份文件遞給他。
“我已經簽好了,希望,你能讓我自由。”
男人雙手一顫,沒有接,隻是沉聲道,
“我跟蕭楚――”
“不是那個原因!”
邢涼月出聲打斷了他,
“楚桀,我們之間早就走不下去了,蕭楚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有你的立場,我無權質疑,而我同樣有錯,我們之前缺乏信任,缺乏理解,我們的婚姻太倉促了,我們根本沒有深刻的了解過對方。”
“但是我們相愛過!”
男人抓著她的胳膊,眼神堅定地看著她。
邢涼月倏爾一笑,輕輕推開了他,低聲道,
“我們是相愛過,但是這份愛不夠成熟,不夠深刻…”
邢涼月輕輕的歎息,
“當徐君少將我護在身下的時候,已經注定了我們之間的終結,他的愛不加一絲雜質,純粹的讓人不敢去褻瀆,”
說著眼角的淚水就滾落了下來,
“他就那麼抓著我的手說:涼月,你要活著,好好地活著。你說,我怎麼能,怎麼能再心安理得的接受別人?”
說到這裏,邢涼月已經泣不成聲了,男人將她抱在懷裏,第一次覺得眼前是這麼無望。
“楚桀,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