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涼月皺了皺眉,緩緩地睜開眼,雪白一片,已經沒有火了,夢魘中的情景突然回歸到腦海,邢涼月失聲叫道,
“徐大哥!”
“醒了,快去叫醫生。”
不隻是誰吆喝了一句,邢涼月瞳孔一縮,又昏了過去。
“沒事了,是做噩夢了。”
醫生檢查了一下,低聲交待道,
“估計燒傷的時候受刺激比較大,休息一段時間就會好的,如果不行,可以找心理醫生。”
邢老點了點頭,看著床上的小女兒一陣心疼。
邢涼勳臉色也是發白,火已經撲滅了,徐君少的屍首已經被警察運走了,他不知道怎麼形容心中的感受,他的好友,竟然為他的妹妹放棄了生命,這份情,無論如何都償還不了,邢涼月也會一生活在愧疚當中,以邢涼月的性格,邢楚兩家的聯姻怕是走到了盡頭。
徐穎可出來打水的時候,看見了坐在外麵的楚桀,他臉色很差勁,衣服也沒換,傷口隻是簡單的處理了一下,但是看起來非常狼狽。
她頓了頓走過去,低聲道,
“涼月剛剛醒來了,現在又睡著了,你要是想見她,等過兩天再來吧,她,情緒很不好。”
男人抬頭看了她一眼,輕輕點了點頭,卻沒有動作。
徐穎可捏了捏拳頭,顫聲道,
“那具屍體真的是我哥嗎?”
因為這件事,徐家要她跟邢家斷絕關係,她連徐家的門都進不去,徐君少待她猶如親兄妹,現在要這樣屍骨未寒,她怎麼不傷心。
男人眸子翕動了一下,緊緊握緊了拳,他進去的時候,邢涼月已經被人放在了門口,周圍卻看不見徐君少的人,他把邢涼月救出來的時候,裏麵已經進不去人了,那具屍首,除了徐君少還會有誰?她最危險的時候,陪在她身邊的卻不是他,是他親手將她推向了深淵!
楚桀的沉默足以說明一切,徐穎可眼眶頓時濕潤起來,她捂住唇不讓自己發出聲來,複雜的看了一眼楚桀,轉身快步走開了。
第二天早上邢涼月才悠悠轉醒,她眨了眨眼睛,適應光線之後,才輕聲道,
“徐大哥呢?”
病房裏原本一臉喜悅的人們突然都僵住了表情,邢涼月身體猛地一僵,笑著道,
“徐大哥說要看寶寶出生呢,寶寶呢?”
說著就恍惚的去摸小腹,徐穎可一下子別過了臉抓住了邢涼勳,邢母泣不成聲,邢老拍了拍她的胳膊,歎了口氣,坐在病床前,握住邢涼月的手,
“丫頭,人的一生會經曆很多事,不管你願不願意接受,希不希望發生,都得去麵對,徐家那孩子救你,一定是希望你能健康的活下去,孩子,沒有保住,大家都很難過,你心裏不舒服就哭出來,不丟人,爸在這裏,永遠在你身後。”
說到這裏,邢老滄桑的眼眸竟也有了一些濕意,兩條命啊!
邢涼月咬著唇,眼淚順著眼角流下,枕頭濕了一片,她卻倔強的不肯出聲,整個人蜷縮成蠶繭一樣,邢老沒說話,隻是默默的拿著紙巾給她擦淚。
病房裏的氣氛,壓抑的讓人難以喘息,邢涼勳捏著拳頭一聲不吭的出去了。
剛出門就見到楚桀筆直的站在門口,衣服已經換過了,不過應該是被人強行逼著換的,胡子沒有刮,胡渣已經稀稀拉拉的冒了出來,左臉頰上有些淤青,是他昨天打的,一見他出來,楚桀就迎了上去,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