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抿唇,跟這女人講道理,簡直是自找罪受。
“不然我們去吃大排檔吧。”
邢涼月的眸子在看見外麵熟悉的招牌時,頓時亮了起來。
大排檔?男人站在門口還在糾結這種地方吃飯會不會不衛生,邢涼月已經不耐煩的撇開他跑進去了。
男人皺了皺眉,最後還是走了進去。
這家靠近大學城的大排檔,是邢涼月當初跟唐依依最喜歡來的地方,不僅因為它味道好,更因為它能帶起過往快樂的回憶,沒有出校門前,人心都是純粹的,一旦出了校門,再也找不回當初那種肆意。
“呦,你這妮子可是好久沒來這裏了。”
邢涼月剛進去,站在門口記賬的老板娘就操著一口略帶四川味的普通話,親熱的同她打起招呼。
邢涼月笑了笑,禮貌的回道,
“剛畢業,有點兒忙,老板娘可是越來越漂亮了,店裏的生意還是這麼好。”
“咦,這妮子真會說話,呦,這後麵這位是你――哥?”
老板娘正想跟邢涼月熟絡幾句,就瞧見尾隨邢涼月之後而至的男人,看著他成熟的臉龐,老板娘斟酌的將那個道嘴邊的“叔”改成了“哥”。
隻不過男人聽到這話,臉色看起來似乎更沉了,老板娘尷尬一笑,忙問邢涼月想吃什麼。
邢涼月瞪了氣壓偏低的某人一眼,熟練的拿起單子點菜,根本不甩一身生人莫近的某人。
男人臉色低沉的跟著坐在她身邊,聲音不大,卻也足以讓周圍的人聽得見。
“這裏的飯,衛生嗎?”
下一秒,無數道火辣辣的眼神投射在他們這桌上,邢涼月臉色一僵,恨不得打個包將男人扔出去。
“想呆這兒,就給我閉嘴,想走,就給我滾,沒人讓你呆這兒!”
男人唇角一抽,若不是時不應景,他真想逮著那張不聽話的紅唇好好懲罰一番。
一碗接著一碗,等到菜上齊後,男人唇角禁不住抽了抽,邢涼月點的有三四個人的分量,他從來不知道她這麼能吃,可是抱在懷裏還是有些硌手,男人垂下眸子,以後還是要喂胖一點,抱在手裏比較舒服。
“我跟你說,別想讓我請你吃飯,這頓咱倆AA。”
男人拿著筷子的手一僵,瞅著一臉親兄弟明算賬表情的邢涼月,額上青筋直跳,黑著一張臉從口袋裏取出一張毛爺爺甩在桌上,冷聲道,
“養老婆這點兒本事我還是有的。”
邢涼月挑眉不置一詞。
深秋微涼的季節,幾口香辣的食物下肚,邢涼月的身子就熱了起來,她脫下外套,在這些不認識的外人麵前一點兒沒有邢家大小姐的那種優雅,卻一點兒讓人不覺得違和,而男人,動作卻很有涵養,吃飯的時候就是吃飯,絕不會多說什麼廢話。他吃得很快,卻不一點兒不粗魯,看上去,讓人很享受。
“我不吃這個,給你。”
邢涼月把碗裏的海鮮都撥到男人碗裏,一臉的嫌棄。
“你不是喜歡吃魚?”
男人沒有記錯這女人看見魚的時候那股饞勁兒。
“海鮮裏麵,我隻吃魚。”
男人沉默地看著碗裏的海鮮,他已經吃了少,這會兒看見已經提不起食欲了,可是因為是邢涼月撥回來的,他卻不想就這麼扔掉。
邢涼月一邊喝著熱乎乎的濃湯,一邊感慨生活如此美好,抬眼就見男人臉上一些不正常的紅暈。
“你怎麼了?”
“什麼?”
男人不明所以的抬起頭,邢涼月一口湯就噴了出來,一句坑爹的話,就很沒形象的出來了,
“你被豬親了?”
“……”
這場兩個人的晚餐,最終以一個人吃進醫院而宣告結束。
“初步檢驗,病人是過敏,休息兩天,身上那些紅斑就會消失。”
“什麼過敏?”
“海鮮,估計是小龍蝦之類的。”
邢涼月看著病床上正掛著水的男人,眼中一片同情,男人沉著臉看著她,差點兒讓她笑噴出來,借用唐依依的一句話,那模樣,絕對是被百般蹂躪過。
“好的,謝謝你。”
“不客氣,”
醫生臨走之前,突然想起什麼,又轉過身,很含蓄的說道,
“海鮮有點兒補,病人可能會有衝動的時候,盡量采用溫和點兒的辦法。”
說完,麵不改色的出去了,邢涼月臉一僵,轉頭去看楚桀,後者正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收起你那猥瑣的眼神,難受自己找個洞蹭蹭。”
“……”
交過錢,跟楚家打過後,邢涼月又回了病房,可能是藥勁兒帶起的副作用,男人已經睡著了,邢涼月將掛水的流速調慢,坐在床邊開始等著護士拔針。
男人呼吸平穩,睡得很熟,臉上猙獰的紅斑,也在這個時候看起來有幾分可愛,唇上的紅腫已經消退了不少,現在看起來,多了幾分性感,邢涼月搖搖頭,她在胡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