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不多時,鍾子丹目中爆射淩厲的寒光,往前走了三步,相應的,來人跟著退了三步。忽聽鍾子丹一聲暴喝:“我知道你是誰了!”話聲中,雙掌快如閃電般連環三擊,如山勁道疾湧。來人心神一震,運足全身內力,亦是連環擊出三掌。三聲巨響過後,鍾子丹嘴角溢血,“蹬蹬蹬”地退了十數一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胸口氣喘。來人卻被震得橫飛出去,落地後還在雪地上滑出三丈來遠。
不久,來人從地上一躍而起,仰天長嘯,聲從丹田喊出,十裏之內,清晰可聞。隨後,他發出陰沉沉的冷笑聲,一步步的向坐在雪地上的鍾子丹走去。鍾子丹雙目忽地一張,精光灼灼,令人不敢直視。
來人將步子一止,驚疑地道:“鍾子丹,你還有力氣再戰?”鍾子丹冷冷地望著對方,道:“你盡管上來,鍾某要是不能將你擊斃於掌下,誓不為人!”來人哈哈一笑,道:“鍾子丹,你已是強弩之末,而我,還能發出一掌,你休要逛我。”鍾子丹不屑地道:“好啊,你上來吧,看是你收拾我,還是我收拾你。這次我絕不會手軟,即使你再賺瘋賣傻,我也要除掉你,司徒寒鬆!”(司徒寒鬆,為上部中的天尊令狐鬆,修改版本後的章
來人心頭一凜,突然想起了一件往事。記得他當年率眾攻打少林寺時,剛走到半山,就和天竺僧力拚,天竺僧自知大限將至,將他重傷,半年之內,都沒有複原。現在,鍾子丹又來這一套,如果鍾子丹抱著同歸於盡的念頭,他還能活著離開天山嗎?不,他來此隻是為了洗刷當年的恥辱,是誰廢掉他的武功?是鍾子丹,所以,他要活著離開天山,不僅要活著離開,而且還要風光的離開。
冷冷一笑,來人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誰,就該明白今天的後果是你自找的。你我這一戰,誰占上風,隻要不是個瞎子,誰都看得清楚。”
鍾子丹道:“這又如何?你勝在比我年輕,我要是和你同樣年紀,此刻坐在地上的就該是你。即便你現在占了上風,可你要取我項上人頭,那也是癡人說夢。”
話聲剛落,隻聽山腳下傳來一句“誰說的?”轉眼功夫,一道人影掠過解劍宮,掠過天山派的重鎮,掠過山道。他想是要炫耀自己的武功,來到早已不成樣子,比先前更加難走十倍的那條山路前時,身形忽地飛了起來,直射而上,一口氣竟縱上山頂。
就在同一時間,一道人影從另一條山道上疾掠而至,亦是像他那般,一口氣縱了上來,翻腕一掌劈出,一股劍氣憑空產生,斬向對方。
那人冷冷一笑,站著不動,眼看劍氣就要擊在他的身上,忽見他身體兩尺之內發出一圈白光,劍氣擊於其上,發出金戈之聲。
“啊,傳說中的太乙神功,暮雲,小心。”鍾子丹見那人竟然會這等無上的護體神功,心中大吃一驚,提醒冷暮雲。
向那人發出劍氣的正是冷暮雲,隻見他目光一冷,迷成一線,道:“尊駕好高深的武功,不知尊姓?”
那人的穿戴,從頭到腳,都是黑的,黑得就像是夜色中的幽靈,地獄裏的魔鬼。嘴角微微一揚,緩緩地道:“天鷲宮宮主。”
冷暮雲聽後,深深吸了一口氣,盡量放鬆自己,道:“原來閣下就是天鷲宮的宮主天鷲子,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天鷲子目光在他臉上掃了一眼,問道:“你是劍神冷暮雲?”冷暮雲道:“不錯。”天鷲子道:“你的大名,本宮早有耳聞,當年你和柳生一劍做生死一戰,確實震驚天下。”冷暮雲道:“那已成為往事,提它作甚?”
天鷲子微微一笑,拍手道:“果然不愧劍神,先前那一股無形劍氣,極為充沛,險些震破了本宮的護體神功。細數當今武林,想來沒有幾個人做得到。”
冷暮雲歎道:“可惜還是沒能把你怎麼樣。”話聲一落,飄向鍾子丹。
司徒寒鬆待要阻攔,天鷲子道:“司徒兄,鍾子丹已敗在你的手上,何必再與他為難?這豈非比殺了他更痛快?”
司徒寒鬆一想,大笑道:“宮主一席話,頓令小弟茅舍頓開。”
冷暮雲來到鍾子丹身邊後,發出一股柔和的力道,罩在鍾子丹身上。鍾子丹張嘴吐了一口鮮血,道:“暮雲,我還死不了。這人是昔年血手門的天尊司徒寒鬆,不知是誰將他的內傷治好,武功也恢複了。”
冷暮雲聽後,朝天鷲子望了一眼。天鷲子淡淡一笑,道:“冷大俠不必望著本宮,司徒兄的傷不是本宮治好的,他的武功更不可能是本宮幫他恢複的。”冷暮雲道:“你與他可是一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