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益梗著脖子:“請殿下和大人們先生們自回家,我和小王比著呢,誰也不許走。”
王小古喝彩:“就是這樣,”轉頭向外吆喝:“再送幾鍋湯來,我和錢將軍要接著拚。”
“我真的火了!”
錢益跳過來拔拳就打,王小古也是個將軍,提拳而回,兩個人砰砰的對了十幾拳,拳影快的像陣疾風,直到平安陰陽怪氣的回:“二位,借打拳提神嗎?”
這兩個人才停下來,各自後退一步離開戰團。
氣鼓鼓的是身份低的王小古,錢益覺得沒意思上來,錢避禍的名字不是白叫的,他可玩可樂可惱可氣,唯獨不肯把事情鬧大。
向李威深施一禮:“我實在熬不住了,按殿下吩咐,告辭。”
梁兼等人和他一起離開,離開書房,回頭看向身後沒有人,王小古壓根兒沒有跟上來,錢益皺眉道:“這小王是怎麼一回事,我沒得罪過他,我今兒頭回見他。”
“你應該不是頭回,”梁兼道:“他是永清侯的外甥女婿,我剛才就在想,你是不是近來和永清侯喝酒喝出不和?”
錢益怪叫一聲:“永清侯的外甥女婿,豈不是英王妃前麵那個.....”
“噓,”
梁兼和順天府嚇得一人一隻手捂錢益的嘴,這還是在英王府內,用力太過了,一人一巴掌煽上錢益的臉。
“啪啪。”
兩聲連在一起,脆聲裂破靜夜。
錢益把他們推開,手揉著臉想不通:“這是什麼路數,不打混小子,你們倒打我。”
梁兼和順天府顧不上安慰他,忙著看周圍沒有經過英王府的人,錢益想起來失言,自認倒黴。
三個人走到王府的門外麵,那停車轎的地方,才重新談論。
順天府不相信的道:“你和永清侯搶花酒不是一年兩年,你怎麼會不認得他外甥女婿?”
錢益叫苦:“我真的不認得,說起來我又要火了,我家的紅白喜事永清侯都有份,永清侯的外甥女兒是在外省成的親,因是賜婚,永清侯到處宣揚,讓與他有往來的人都送東西,我送的禮物還頂頂的不錯,這小子!收了東西,我連口喜酒都沒有喝上,他倒讓我丟回大人。”
梁兼也疑惑:“論起來你和謝家兩個世交,真的不認得王小古?”
“那年不是這小王告狀丟了老婆,京外大營的程將軍去世,我代他的職位不在京裏,我老婆寫信當閑話說給我聽,我不可能為這個笑話回京,因家事回京兩回,永清侯倒是見過,獨沒有見過這個王小古。”
錢益喊冤枉。
這王小古還上過金殿呢,可他也不在啊。
越想越憋屈,錢益站在這裏不走了,見到一個人腳步輕快的走來,月光照出他的濃眉大眼,正是王小古。
錢益破口大罵:“白收了我的禮,喜酒不曾請吃一杯,倒還敢和長輩較真,等我和你舅舅說話,說的不好,把你舅舅打一頓。”
他痛快了,上馬的的走了。
王小古呆愣半天,啥?認識舅舅!
也有可能吧。
永清侯舅舅是京裏的人家,他認得的壞蛋可多了去。
送禮了?
又沒有送給我。
認鞍上馬,夜風輕送,王小古本就不迷糊,現在腦袋更加的清晰,很多記憶湧入腦海。
貌似舅舅確實代嶽母在京裏收嫁女之禮,禮物也確實在自己家裏.....王小古甩甩腦袋,這與自己有什麼關係?
舅舅收的,你找舅舅說話。
貌似他還要打舅舅?
嗯,如果此事成真,就寫信給謝表妹,讓謝表妹回京裏來鬧騰你。
家有謝表妹,以前是煩心事,現在覺得不妨是個優勢。
王小古心情不錯的打馬回家,在路上猶有抱怨,讓你們來的不是時候,打擾繁京吃晚飯了,知道嗎?
家人給他留著門,一叩門就開,王小古把馬丟給他,自己回到房裏,上夜的丫頭起來照顧他,在她身後的桌上擺著一盤炸排骨,一盤小菜,都是王小古愛吃的。
王小古一笑,先到房裏看妻子。
伍婉芬在帳中睡得香甜,夢中有個微微的笑,讓她的麵龐看上去更加的純淨甜美。
王小古為她拉拉被角,凝視這個一心一意喜歡他的人。
他無法做到忘記繁京,卻可以做到照顧身邊的人。
轉身去吃排骨,吃完以後,後遺症來了,王小古淨手,再淨手......不到半個時辰三回,上夜丫頭嚇壞了:“姑爺,這是病啊,請個醫生來看看。”
王小古心想這不是病,這是和人慪氣的後續故事。
讓丫頭去睡,他撒夠了尿自然會睡。
第二天,還是把嶽母給嚇到,伍夫人滿心的疼愛女婿,和親戚中的女婿相比,王小古除去有個前未婚妻以外,再無惡習,他心裏想著英王妃又能怎麼了?
京裏太多回家裝丈夫,內心偏外室的人,王小古他敢偏嗎?英王殿下第一個饒不了他。
伍夫人滿口嚷著請醫生,趕緊請醫生,伍都督看不下去,阻止道:“夫人,他本是休假回京,剛從殿下手裏攬份差使,你這舉動傳出去,是想壞他名聲嗎?”
“一定是英王府的水比名泉還要香,太貪量,他喝的太多。”伍都督麵容沉沉。
對於女婿來說,凡是有英王妃的地方,都是好地方。
王小古也笑:“喝多了水,嗬嗬,嶽母,還聽到一個好故事。”
“你說。”伍夫人這世家女知道女婿雖帶笑,卻一定是個有內幕的故事。
王小古就把錢益的原話說出來:“他說要打舅舅永清侯。”
伍夫人釋然:“錢家啊?我堂姐嫁進門兩個,還有我一個遠房的表妹.....”
伍都督又惱火:“紅白喜事,有來有往,什麼叫不請喜酒?難道聖旨賜婚,我家還敢拖到進京再成親,舅兄既然收禮,怎會沒請他吃酒?”
伍夫人想了起來:“哥哥為婉芬擺過酒,錢將軍的意思是指我家沒有請他,老爺,”向伍都督看去,本打算讓伍都督出麵做個邀請,見到伍都督麵黑神色黑,伍夫人立即看向王小古,還沒有說話,王小古擺手:“嶽母,他惱了我的,怎麼會讓我請。”
伍婉芬在廚房裏看著弄早飯,差不多了就過來,聽完以後,她拿出一個主意:“我和錢家的姑娘認識,等我請錢家幾個房頭的姑娘吃一頓飯,權當她們代叔叔錢將軍吃了。”
伍夫人正要笑話女兒,伍都督一錘子定音:“就這樣辦,我女兒有主張。”
吃完早飯,王小古出去,新任淘氣包之首的伍婉芬也出門,房裏隻有夫妻兩個人,伍夫人得已從容的向伍都督道:“以前你說我不教女兒,現在看來竟然是老爺的不是,婉芬這可笑的法兒,老爺你還助長她?”
伍都督笑道:“哪裏是助長她,是讓你不要摻和,我調回京的那些日子,和錢益有過往來,他不是個糊塗的主兒,指著女婿罵隻能為一件事情,女婿得罪了他,等我弄明白再去和錢益說話,在我弄明白以前,婉芬要會姑娘們,為什麼攔著?”
“原來是這樣,我說呢,老爺天天看女婿不順眼,今天怎麼會這麼幫著他。”伍夫人心頭鬆快,把丈夫打趣著。
伍都督把麵容重新繃緊:“嗯,這回也可以算他長進,竟然知道弄來一件差使。”
接下來,他沒法再冷著臉,而是自然的微笑著:“公然的在京裏拿人,事情一出來,我就尋人問了問,這是一樁積年的大案子,哪一年破不清楚,隻要能拿到差使,將來一定有功勞,這個小子倒也上進。”
伍夫人故意地道:“你不怪他總是想著英王妃了?他可是從英王手裏討的差使。”
“不從英王手裏討,難道去刑部梁尚書手裏討?梁尚書可認得他是個誰。”
伍都督還是在笑:“看在他能上進的份上,這回我就不說他了。”
夫妻這回談女婿極為歡暢,伍夫人有客來時,她滿麵春風的前往客廳。
來的是伍夫人的親戚,和伍夫人平輩卻小上十幾歲的婦人,她生有一子一女,卻還是遭遇到很多人遇到的不幸,她的丈夫公然的養外室,並且饋贈良多。
婦人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訴說著,她話裏話外都帶著打聽伍婉芬的意思,伍夫人裝聽不見,雖然對方是指望遇到一個更慘的,可是她很傷心,伍夫人還是拿出大家閨秀應有的氣度,耐心的應酬著她。
她做不到實話實說,女婿好似自己的兒子,而且因為心裏有英王妃,反而全家放心他這輩子不會再有其它的人。
不知道這位親戚滿意沒有,伍夫人隻能管住自己不刺激她,送她離開以後,自言自語地道:“我家這個心裏有別人的,還能因為那位別人得到差使,你家那位,唉,親戚們都知道稱得上紈絝,除去花錢就是花錢,這還怎麼比,這還怎麼說?”
.....
消息很快傳開來,主要聖旨從來是最大的動靜。
消息開始版本良多,主要在京城有能耐打聽的人也太多,傳出去的話也多種多樣。
嶽愛京想聽不到都難,過幾天就要跟隨公婆和丈夫回鄉另擺喜宴的她來見嶽繁京。
嶽繁京以為小妹妹是臨走前的不舍得,請她到麵前,嶽愛京委屈莫明:“大姐,我聽明先說周氏一開始針對的是你,她盼著你出糗丟人,為什麼這樣的風波要出在咱們姐妹身上?如果我是侯府的姑娘,孟家怎麼敢這樣對我?如果大姐你是縣主郡主,周氏她怎麼敢盯著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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