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師弟隻是習慣性的過來罵罵他,可他依舊覺得有些高興,畢竟他受傷這些天,也隻有師弟肯踏足他的房門看看他了。
即便,他的目的並不是出於關心。
隔了一日,傅成朔終於到了長平,可他帶來的並不是好消息,身後的太阿門弟子損傷大半,個個狼狽不堪,有些麵上被火油灼傷的弟子,疲於奔波來不及有效的救治,已經生出了惡露。
黑衣高手一見他就知道他定然是失敗了,不由得皺起了眉,“主上交代你幾次,你幾次都辦不成事,何時才能成就大業!”
傅成朔一拍桌子,氣憤難平,“此次都怪那化虛門的關山策秋月慈給我拖後腿!實在可惡,若是再有下次,我定然細細籌謀,不讓這些個廢物壞我好事!”
“沒有下次了。”黑衣高手一撩衣袍,站起身便要告辭。“原本主上還對傅門主寄予厚望,現在看來,傅門主根本不是陰月教的對手!”
傅成朔聞言頓時有些慌亂,他已經上了這條賊船,沒有回頭路,現如今已經跟陰月教成了不死不休的死敵,若是這時候被主上拋棄,他豈不是死路一條?
黑衣高手可是主上最為親近的近臣,若是聽了他的回稟,主上對他大失所望可就不好了。
他連忙賠笑道,“前麵幾次都是意外,下次一定,下次我定要讓陰月教損失慘重!”
黑衣高手正要講話,卻突然被傅爻不忿的打斷,“怎麼不是陰月教的對手了,小爺我不是抓了武幸了嗎!”
“我兒抓了武幸?”傅成朔大喜過望,不敢置信的詢問道。
雖然抓武幸是借了黑衣高手的東風,可也正是傅爻這出乎意料的想法打了陰月教一個措手不及,黑衣高手也不得不承認,的確是傅爻的功勞。
傅爻得意洋洋,“我這可不是一時興起,我是知道阿爹要將程硯秋引走,才想著抓武幸的,就算抓不著,我也不會有事,反正飛花手會保護我的。”
傅成朔假意訓斥他,“怎麼說話呢,叫前輩!”
傅爻吐了吐舌頭,哼了一聲沒改口,傅成朔也不理他,轉而對黑衣高手笑道,“武幸是程硯秋的愛徒,程硯秋定然會來救她,到時我們在好好布置一陣,何愁殺不了程硯秋?更何況,武幸身上還很有可能藏著那能活死人肉白骨的浮生蠱!”
黑衣高手長長的哦了一聲,似乎被引起了興趣。
傅成朔連忙繼續道,“經過我手下人的查探,這浮生蠱有八成可能,就是在武幸身上,浮生蠱之神奇,擁有之人可近乎於不死之身!之前我向主上回稟時,主上對此不感興趣,隻說找個由頭弄死謝嫦,可現在不同了,我前些日子招攬到了小邪神趙三千,他對這些蠱物亦有研究,到時讓他將浮生蠱研製出來,主上豈不是就可以百毒不侵,不死之身?”
主上想要一統江湖,明麵上鎮守江湖和平的常陽伯確實是礙事,謝嫦一事是一舉兩得,主上自然很輕易的就做出了決斷。
黑衣高手皺眉沉思,主上所在高位日日凶險,若真能將浮生蠱為己所用,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心下思忖半晌,黑衣高手道,“既然如此,我便不急著回去向主上稟報了,先與你一道去濮陽布置。”
此言正中傅成朔下懷,他隨即拍掌大笑道,“飛花手武功蓋世,何愁主公大業不興?”
這馬屁拍的倒很是受用,黑衣高手矜傲的頷首。
幾人商議好,便也不多做耽擱,即刻便啟程回濮陽。
程硯秋赴廬邑時是孤身一人,他應該不會那麼快便得到消息追過來,傅成朔心中有些擔心,還怕武幸傷勢太重半道上死了,便一應待遇都與傅少衡相同。
傅少衡怎麼說明麵上也是太阿門的大公子,雖然經常遭受冷眼排擠,可物質上傅成朔倒是從來沒虧待過他,一應用具都是極好的,傷藥更是價值千金,此時用在武幸身上,傅成朔還覺著有幾分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