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義正言辭道,“武林盟百家一心,大敵當前,自當先聽從傅門主的命令,若有冒犯之處,弟子回去之後自願領罰!”
關山策氣的渾身發抖,卻還是咬牙一言不發回去照看秋月慈的遺體,即便化虛門已經被傅成朔滲透的無孔不入,成了他傅成朔的一言堂,可關山策還是不能對自家弟子動手。
關山策一走,其餘人更加沒了顧忌,甚至有人想要強行上前砍斷長廊上的木板,加速長廊的滅亡,程硯秋看到了這一幕,手底下的琴曲越彈越急,愈奏愈烈,一道音波飛奔而去,斬斷了那想要砍斷長廊的弟子手腕,那人一聲慘叫,長劍脫手掉入燃燒著大火的水中。
見關山策成功脫險,長廊也幾乎被燒的搖搖欲墜,湖心亭四周的柱子已經被火燒的焦黑,隻是被圍繞在程硯秋身邊的真氣阻擋不能更進一步,傅成朔看到卻絲毫不慌,真氣護體極為耗費內力,以他的預測,不過半個時辰定能耗盡程硯秋的內力,他們隻需要耗住半個時辰,不讓程硯秋靠近岸邊,那程硯秋不就如甕中之鱉案上魚肉?
傅成朔仿佛已經看到不久之後的江湖上到處傳聞他的英明計謀,使得陰月教第一高手,名震江湖的玲瓏書生程硯秋,被他一場大火葬身巢湖的消息,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程硯秋,我看你今天是插翅也難逃了!”
“你未免高興的也太早了!”
程硯秋一聲冷喝,抱著風波定跳到了湖心亭的頂端,隨即朝著岸邊飛了過來。
周邊的各派弟子頓時一片嘩然,滿麵驚懼,人心惶惶起來。
眾所周知,輕功一在輕身,二在借力,即便是內力再高身法再好的輕功高手,在不借力的情況下一次提氣頂多能夠飛個三四十丈,湖心亭距離岸邊起碼有近兩百丈之遠,程硯秋竟然能直接飛過來,簡直超越了江湖人對於武學的基本認知,對於此次能否成功圍殺程硯秋這件事信心大減,一個超越人類極限的人,他們怎麼可能殺得死呢?
傅成朔眯了眯眼仔細看去,原來程硯秋並不是沒有借力,而是借了自己的力,他跳上湖心亭的頂端時,將上麵的瓦片一一踢出,將它們在湖心亭與岸邊連成一道線,程硯秋便是踩著這一條線飛躍而來,隻是火光衝天,煙氣大盛,瓦片又過於小巧,所以才使得眾人以為他是直接飛過來的。
傅成朔運起內力大喝道,“快射箭!將空中的瓦片擊落!”
眾人這才如夢初醒,舉起弓箭射向空中的瓦片,此時程硯秋已經飛過了大半個路程,見又有箭矢射來,他在空中半轉了身子,手中撩撥琴弦發出音波,將漫天的箭矢擊落,隻是卻仍有瓦片中箭,偏離了路線掉入火海之中,程硯秋腳下沒了落點,直直的向下掉落。
程硯秋眉頭一皺,將風波定反手放在背後,麵朝下向水麵擊出排山倒海的一掌,刹那間水花四濺,燃燒著的火油也向著四周飛濺,燙傷了不少岸邊的各派弟子,程硯秋也借著反衝力重新回到了高空之上,踩到了下一個瓦片上。
傅成朔捶胸頓足,馬上就要成功,怎麼就又讓他飛起來了呢?眼見射箭有用,他連忙大聲催促,“射箭!繼續!”
帶著火油的箭矢已經用完,此時射過來的都是普通的尖頭箭矢了,程硯秋大喝一聲,“來得好!”
他大袖一卷,將箭矢用真氣吸過來,倒轉箭身,倒比來時還要更快的攜著千鈞之力還了回去,程硯秋腳下連點,踩著幾道箭矢成功的落在了岸邊。
周圍的弟子頓時嚇得往後退去,程硯秋周圍成了一片空地,他即便什麼都不做站在那裏,身上也自帶著攝人心魄的氣場,讓人不敢與他為敵。
狹長的鳳眸冰冷的望向傅成朔,“傅門主的心計程某已領教過了,接下來就讓程某見識見識傅門主的手上功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