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聲若平地炸雷,驚的遠處監督的宮女險些跳起來,“你瞎喊什麼!”
棉棉才不理她,依照王妃的吩咐,嚷嚷的枝頭休憩的鳥兒都跟著撲棱翅膀飛起,一時間鳥叫人叫,在寒冷的北風中,格外熱鬧。
肅靜的後宮,已經有錦麟衛聽見了響動往這邊跑。
皇後留下的宮女恨不得捂住棉棉的嘴,“你叫什麼!這可是宮裏頭,再喊就把你拖出去打棍子!”
棉棉才不怕,她扶著江慕喬,當即高聲反駁,“皇後娘娘無緣無故讓我家王妃在寒風中罰站,王妃都暈過去了,你還不讓我喊,我們王妃若出了點意外,你擔得起責任嗎?”
那宮女瞬時如鋸嘴的葫蘆,安王妃出意外,她擔不起!棉棉指著她厲喝,“還不快去請太醫!”
宮女被棉棉的氣勢驚住了,又見安王妃當真麵若白紙,忍不住伸手試探了一下她的鼻息。
娘呀!
安王妃的鼻息真淺!
那宮女汗毛都炸了起來,連滾帶爬的去了含涼殿。
一石激起千層浪,江慕喬這一暈倒,宮中亂了。
沈皇後也呆了,她千思萬想也沒想到,隻是尋常教訓個人,能引出那麼大的後果。
她匆匆趕去安置江慕喬的攏碧樓,皇上已經先去了,見她甚是惱火,罵了她一通,“你是皇後,理應雍容大度,整日裏和小輩置氣,還有沒有一點身為皇後的風範?”
沈皇後都懵了,她是一朝之後,不過罰江慕喬站了一會兒,這能是大事?
可叫人鬧心的還在後麵,太後不知怎麼聽說了消息,也叫身邊的麽麽特意過來解釋,說是安王妃進宮是幫她看看腿上和腰上的老毛病。
太後這一添油,皇上更惱火,“太後身體不適,你毫不關心也就罷了,竟然還有閑心懲處安王妃,照朕看,你才該被懲處!”
皇後委屈至極,“臣妾見安王妃在宮中閑逛,怕她衝擾了後宮安寧,故而隻小小的警戒一番。再者,臣妾聽說她是大夫,見她的時候,她明明也是好好的,又怎麼會忽然暈倒?”
皇後沒開口,一旁被太醫照看著的江慕喬虛弱睜眼,“母後的意思是,兒臣是裝的?”
回過神的沈皇後心中恨極,可不是,死丫頭!你就是裝的!
然而還不等她開口,江慕喬張嘴又噴出一口血。
沈皇後心裏“咯噔”,糟糕了!
慶元帝瞧見這口血,臉色鐵青,“她都這樣了,你還說她是裝的?你給朕裝一個看看!”
偏偏江慕喬還虛弱開口,“父皇,兒臣此次進宮本是找您商議要事的,可是母後不聽兒臣解釋。並且,沒想到身體這麼不經用,連累母後不說,此事也要再拖延一段時間了。”
沈皇後,“……”
閉嘴行不行!
慶元帝原本就有些惱火,尤其聽了江慕喬的話,想著即將到手的東西飛了,心中煩躁不已,一腔火都發泄到了皇後身上,“你去給朕在門外站兩個時辰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