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想著,江慕喬彎腰行禮,“回母後,兒臣是有一些事情進宮。”
沈皇後心底不屑,這丫頭能有什麼事,她看這是裝腔作勢。
可一抬眼,又見江慕喬衣領中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頸,再看那寸許長的狐鋒,紮心之餘,口氣更硬了些,“若有事叫人往宮中遞消息就是了,何故自己跑一趟?本宮訓導你,你卻還頂嘴?站在這裏兩個時辰好好想想!”
江慕喬心中冷笑,皇後真會雞蛋裏挑骨頭,這大冷天裏站在這兒兩個時辰,怕是要凍僵。
她做出麵上怯怯的模樣,“可是……”
“可是什麼?”沈皇後冷道,“你叫本宮一聲母後,那本宮讓你站區區兩個時辰,你都不聽?”
這後宮之中,除了皇上和太後,就連靜貴妃那賤人都要低自己一頭!
何況還是站著,還沒讓她跪著就夠開恩了!
皇後心中想著,又睨了眼江慕喬。
她微微垂著頭,低聲道,“兒臣不敢。隻是,母後讓兒臣站著,怕是要耽誤了事……”
皇後不屑嗤笑,一個婦道人家進宮能耽誤什麼事?
她知道江慕喬這丫頭在太後麵前有幾分情麵,可那又如何,太後總不至於江慕喬站了兩個時辰就來找自己的麻煩。
心中想著,皇後麵皮繃緊,“若是耽誤了事,本宮擔著!瞧你年紀不大,心思倒是不少,好好站著!”
皇後揚長而去,隻留下了一個心腹宮女,站在避風口數著時辰。
棉棉又氣又急,見皇後一走便趕忙道,“王妃,這大冷天的咱們不能真站著啊,咱們去找太後,要不找皇上吧!”
江慕喬今日穿得厚,她並不冷,反而把手中的暖爐給了棉棉,“別急。待會兒你好好配合我。”
暖爐熱烘烘的,看著自家王妃淡定的模樣,棉棉心中安寧了幾分,“王妃,您是不是想做什麼?”
江慕喬的確是想做點什麼,她和皇後之間本就有本舊賬,今日也算是新仇舊恨了。
憑良心而論,站兩個時辰是不算多嚴重的懲罰,甚至都不值一提。
然而在寒風凜冽的冬天叫人這麼做,便是心思歹毒了。
皇後毒,她便以毒攻毒。
手爐給了棉棉,江慕喬拿出身上帶著的針匣,捏了一根出來。\0
皇後留下的宮女站得遠,棉棉卻看得一清二楚,“王妃,您這是?”
江慕喬“噓”,她撚著銀針,輕巧的刺入身上的穴位。
棉棉目瞪口呆,“王妃?”
江慕喬抬頭衝她眨了眨眼睛,低聲道,“待會兒我若是暈倒了,你記得大聲叫,喊得越大聲越好。”
棉棉瞬間明白自家王妃的意圖,一時又是激動又是擔憂,“好,可咱們這樣,能行嗎?”
“你聽我的。”她收好銀針回道。
也就這眨眼間的功夫,棉棉親眼看到自家王妃臉色從紅潤到蒼白,再一摸她的手,冰涼涼的。
棉棉也顧不得是不是針灸的作用了,眼見王妃身子發軟往她肩上靠,用盡力氣喊了聲,“不好了!王妃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