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討厭這種所謂的精英,人中龍鳳,總自以為是的地認為一切均可用利益來交換,一旦拒絕,步步緊逼。
一道被盯上,就像一條毒舌一樣從腳開始纏繞著一步步爬到了背,嗞著毒牙,盯著脖子,陰險、狠毒,巴不得身上每一根神經都顫抖起來向他屈服。
他的腦海中再次浮現那令人寢食難安的對話。
“秦先生你太客氣,你們秦家才是最好的——夢師。”
“謠言而已,我就個普通人。”
“哦?不是嗎?可我聽說上月秦先生還幫助警方破獲一起家暴殺妻案。”
“現在的消息越傳越離譜。我隻是碰巧路過,聽到一聲慘叫,報個警而已,見義勇為都算不上。”
“聽力真好,20樓的叫聲都能聽到。那2月秦先生幫忙破獲的流浪漢殺人案也是碰巧?”
“對,可能是死人東西賣多了,體質比較黴,這位先生離我遠一些比較好。”
“這個案件藏屍地點可不是一般地難找,警察可是搜尋了半月。”
“是嗎,這我就不知道,難怪給了我獎金。”
“你碰巧的頻率可真不低。”
“誰叫我沒事喜歡瞎逛。”
“秦先生你可真是能言善辯。你18歲時可是在警方都束手無策是幫他們端掉一個犯罪團夥。真不知道一名普通的學生怎麼會有這些能力。”
“你的能力可是覺醒的很早,六歲對嗎?”
“我對你嗎個鬼!”
就算打不贏,他當時揮十拳都不冤枉,總有一拳能打著。
腦中百轉千回,不過一瞬,秦寧深吸一口氣,耍開他的手,冷冷地揚眉。
“你這次又想用什麼來威脅我?”
“宣傳我勾引你嗎?”
沈霖淵的笑容猛然僵住,神情尷尬,剛才他也不知自己怎麼了,看著他刻意的挑釁就像著了魔。
這人撕開那冷冷清清的畫皮流露出真實的情緒時亮眼極了。
他的臉由紅變白,又白變紅,人就像一根柱子杵著,僵硬地站在那裏,張了張嘴,話到唇邊又咽了回去。
秦寧餘光瞅了他一眼,喉頭滾動,輕哼一聲,按下燈開關向外走。
我就不信店裏沒人你還好意思幫我守門。
沈霖淵在心中醞釀要怎麼開口,察覺到他離開意圖,一把拉住手肘,終於一鼓作氣說了出來。
“對不起!”。
秦寧一愣,一張緊繃苦笑的臉,就好像從沒道過歉似的,尷尬得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
“我即便有再萬不得已的原因,我也不應該不尊重你。”
“真的對不起。”
他目光坦然,墨黑的眼眸中竟還夾雜著一絲無辜和祈求,就像是一個熊孩子無意踢壞一扇玻璃希望得到原諒,真誠得令人不敢置信。
這發展實在是有些滑稽,秦寧遲疑片刻便驚醒過來,甩開他的手,扯了扯嘴角。
這人總是能那麼輕易地挑起他情緒波動,明明是他強人所難,為什麼成了自己做錯什麼似的。
他越過沈霖淵的視線,注視著牆中央的佛龕,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又慢慢睜開。
別人一服軟,隻要對著眼那硬話他就說不出來。
“你的道歉我聽到了。”
“你可以走了。”
“我還是那句話,我,不能幫你!”
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嘛,電視劇誠不欺人。
“今天,打擾了。”
秦寧鬆了一口氣這墩大神終於離開自己這個小廟。
“我明天再來拜訪,會告訴你所有的真相。”
沈霖淵回望低語,目光幽深不見底。